郁绵停下往她跑的步子,眼睛眨了眨:“……裴姨。”
“自己回来的?”
“是的。”
“怎么回来的?”
“坐公交。”
裴松溪轻舒一口气,转身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么浓郁强烈的情绪,当魏意在山道上说她不见了,司机没有接到绵绵……她竟然那么失措,焦灼难安席卷而来,情绪让她觉得陌生。
郁绵站在原地,怔怔的不敢上前。
眼前人冷清如月,偶尔流泻出的淡漠温柔让她下意识的依赖她,却又不敢太亲近她。
“裴姨……”
“不用你接我。我自己可以的。那次车坏了,你带我坐过一次公交车……我都记得。”
裴松溪转身看着她,她不是跟她置气,只是心绪起伏难定。她这么小,根本不知道人世间有多少险恶。
郁绵说着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他们说我这叫拖油瓶。”
“裴姨……”
裴松溪怔住,一股近乎心疼的陌生情绪席卷她的心脏。
半晌,她才对她招招手,清冷的嗓音里有微微的哑:“绵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