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他押着郭嘉闭眼休息,结果两个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天亮后,他拖着郭嘉一起用了朝食,胁迫郭嘉继续休息,自己去公衙打卯。
侄子崔琰自被曹操征辟后,担任了曹操的别驾,广泛意义上来说可以算崔颂的同侪,在一处公衙办事。
在崔颂的暗示请求下,曹操很宽容地睁一只眼闭一只,把崔琰的办公地点调到崔颂的隔壁,后来更是拆了墙,只以一条竹帘相隔。
得知此事后,崔琰面孔发青,本就酷似教导处主任的威严面容赫然成为城内止小儿夜啼的传说。
崔颂对此亦有耳闻,却仍每日在崔琰面前晃悠。
这一日,他办完公务,正巧曹老板派人过来给下属送降暑福利,便让从侍撤了案牍,重新布置矮几,招呼崔琰过来吃瓜。
崔琰以沉沉的面色闹了几日变扭,终究拿这个岁数比他小了一圈的小叔父没有办法,只能任其所为——哪怕他这几年愈发刚直,对于看不惯的人和事都敢于直谏,可对于辈分高一层的崔颂,接受儒学教育的崔琰始终存着一份尊敬之心。更何况,来自儿时的深刻记忆让他对崔颂的某些神情十分发怵,没回还未来得及劝诫,就已先败下阵来。
如今被叔父招呼,他哪怕再不愿意,也只能应声上前。
崔颂让他坐,他便在下首隔了一席的位置坐下;让他吃瓜,他便小心地挑了个最小的胡瓜,以袖遮面,缓缓地食用,避免汁水落下。
崔颂见他这副端直的模样,只觉得累得慌。
“此处仅你我二人,何必如此拘束?”
说完,似是要起个“不拘束”的头,把跽坐改成踞坐,一手撑着矮几,一手端着瓜,动作闲适而随意,仿佛现代任何一个假日歪在自家沙发上看电视的年轻青年,除了姿势更好看些,并无别的不同。
崔琰一见他这副“不端正”的模样,额头狠狠地跳了跳。
他忍耐再三,终究没忍住劝谏的欲望,将瓜小心地用手巾垫着,搁到身旁,行礼进言道:
“此处乃公衙,还望叔父……自视仪容。”
崔颂继续歪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