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对侍者说道:“我与崔子琮一道走,你先回去吧。”
侍者似乎有些犹豫,但见崔颂并无反对之意,便只婉言劝了两句,告罪离开。
等侍者走远,崔颂见四周无人,便将手中的饼分作两半,取了一份给郭嘉,自己拿着另一份啃。
“这饼滋味甚好,奉孝是在何处得的?”
“家中掌勺者闲来捣鼓而得。你若喜欢,下回到我家去,我便用这一样来招待你,倒也省了一番费心备宴的功夫。”
以两人之交情,开起玩笑来时常无所避忌。
崔颂早就习惯了郭嘉时不时的逗弄,接茬道:“无妨,纵然只吃胡饼,我也能将你家吃穷。”
如此侃完,却发现郭嘉没有立即回答,只用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崔颂正觉得疑惑,就看见郭嘉唇线蔓延,张口说了一句话。
“如此,倒是求之不得。”
含在齿畔的声音,被初春的寒风揉碎,散在草叶之间。
崔颂只零星听得一二个字,疑惑道:“什么?”
郭嘉道:“无他。你且慢些吃,佐几口酒,仔细噎着。”
便从怀中取出一只小酒囊递给崔颂,又伸手抹去他唇角的芝麻籽。
崔颂只当那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遂抛之脑后,不再细想。
二人离开司空府,打道回返。
郭嘉替崔颂物色了一套中小型宅邸,离司空府不远,恰与郭嘉的住所比邻而居。
即将到达落脚点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青衫布衣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衣容朴素,神态恭和,却有一番独特的轩昂之气,不似常人。
崔颂不由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