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这话,遵可听不懂了。”他硬着头皮道,“什么崔颂的侍女,什么谋害先生,这些事,我闻所未闻!”
李儒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刘曜确实有做过这件事,而你不知情了?”
江遵心知这是一个言语陷阱,万万不能跳。他做出激愤的模样,狠狠甩袖:“我不知道!我相信刘大鸿胪卿绝不是做出这种事的人,敢问李先生可有证据?”
江遵此时已出了对策。他先表明立场,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之后又用了“相信”二字,暗指刘曜的事他确实是不知情的,但作为刘曜的幕僚,信任主君的人品。最后才让李儒出示证据。这样,就算李儒真拿出证据,他大不了就是故作震惊一下“没想到大鸿胪卿刘曜是这样的人”,“我错信了他”,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江遵想得极好,可李儒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打算?
是以李儒根本不接他的茬。江遵不敢说话,他就正面刚。江遵要正面刚,他就剑走偏锋:“还真奇了怪了,崔颂与刘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崔颂又与你师出同门,刘曜何必跟他过不去?”
江遵心道这两个人怎么会无怨,但是这话他不能说出口,只得一口咬定:“我不知。”
李儒道:“崔颂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你怎会不知?”
江遵道:“我与崔颂关系泛泛……”
话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李儒刚刚那句话偷换了概念,他一时不查,竟然踩进了陷阱。
他想改口补救,李儒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关系泛泛,他又怎会看过你的策论?”
江遵想也不想地道:“我与他师出同门,老师看过我的策论,便把那策论交给崔颂阅读,询问他的看法……”
“何休天下名士,岂会做出不经同意就随意传阅他人心血的事?想来,把策论给那崔颂看,是经过你同意的了?”
江遵咬牙:“正是。”
“那么,崔颂对你这篇策论的评价如何?”
江遵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