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鲜少了解这些,也未曾听过季北川说起自家的事儿。
瞧他这样,想来是有些不愿提起,陆羡鱼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天台的?”
季北川想要抽烟,可看陆羡鱼在自个面前,还是压下犯了的烟瘾。
他微勾唇,支脸看她:“你说呢?”
九中新校区占地面积很大,陆羡鱼来这里快两个月时间,有时候还会迷路。
她是误打误撞上了废弃教学楼天台,而那儿离高中部的新教学楼有很长一段距离,夸张形容,就是天南地北的距离。
陆羡鱼低眸,茶杯里淡青色的茶水漾出涟漪,她想起季北川出现时,黑发湿漉漉的,还有汗水沿着流畅的下颌线滑落。
他…不会是为找她,找个整个学校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陆羡鱼探口而出:“你不会跑遍了整个学校吧?”
季北川撑脸看她,桃花眼稍扬,轻佻又痞。
半晌,她听见他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陆羡鱼有点儿走神,想问季北川为什么,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谢临渊给她打来的。
铃声响个不停,陆羡鱼犹豫着,迟迟未接。
季北川瞄见手机来电显示,冷笑:“不接吗?”
陆羡鱼正要接通电话,余光瞥见身侧的巨型流.氓兔玩偶,把电话掐断,还开了飞行模式。
季北川脸色稍霁,恰逢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上菜,他把筷子递给陆羡鱼:“怎么不接?”
陆羡鱼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吃了一口菜,淡声回:“不想接。”
她喜欢上谢临渊这几年,为他收起一身骄傲,却只换来他与舒雅谈笑的一句:“她就一小孩儿。”
她最难受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谢临渊,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安慰的却是季北川。
两相比较下,季北川这个朋友比谢临渊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好太多。
季北川心情正好,冷不丁听见陆羡鱼冒出一句:“季小川,我觉得和你做朋友太棒了。”
“……”
去他妈的朋友。
季北川把一只鸡腿塞进陆羡鱼嘴里,对上少女懵然眼神,他冷笑:“食不言,寝不语。”
陆羡鱼:“……?”
吃完饭,季北川送陆羡鱼回家。
时近十点,游乐园外已经没多少游客,但陆羡鱼抱着一只巨型玩偶,着实引来不少目光。
她想到季北川的话,全当空气,视而不见。
两人走到季北川的摩托车前,正要准备回去,季北川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瞄了眼,是孙如雪打来的。
陆羡鱼看见备注是“妈”,想季北川这么晚没回家,家里人应该担心,对季北川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季北川本意想要不接,可孙如雪反复打来,他嘱咐陆羡鱼:“在这儿等我,我送你回去。”
见陆羡鱼点头,才去了一旁接电话。
电话接通,孙如雪先把季北川骂了一顿,然后质问他:“我听说你去你带了个女孩去家里的饭店?”
季北川点了根烟,嘬了一口,反击道:“和你有关?”
孙如雪受不了他这语气,声音提高了八度不止:“季北川,你别忘记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除了思思,我不接受别人做我儿媳妇?”
“妈。”季北川掸了掸烟灰,讥笑:“您要喜欢季思思,自己娶去。”
“你——”
没等孙如雪反应过来,季北川挂断电话。
季北川有些烦躁的抽了口烟,垂眼看着地面走神。
从小到大,孙如雪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季思思如同亲女,对他这个亲生儿子却淡薄冷漠,甚至视为眼中钉。
季北川转头看见少女抱着巨型玩偶,乖巧在树下等他,眼底有了笑意。
他丢了手里烟头,走向陆羡鱼,抬手拍了拍她脑袋:“走,送你回家。”
陆羡鱼毫不示弱,反手锤他好几下:“不孝子。”
季北川笑了声,这小臭脾气,除了他,谁受得了。
季北川把陆羡鱼送到家,远远就瞧见站在巷口抽烟,臭着一张脸的林桀。
林桀见车停下,弹了弹烟灰,皮笑肉不笑:“还舍得把人送回来呢?”
陆羡鱼抱着玩偶从摩托车后座下来,抬手拍了下林桀的脑袋:“好好说话,别和你小姨我阴阳怪气的。”
林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