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给演员讲戏是剧组常见的事,谢临渊一向又是高严格要求,他没有拒绝舒雅的要求,抬腕看表,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五十。
谢临渊对陆羡鱼道:“羡羡,你该回去上课了。”
“可……”陆羡鱼握紧手中水瓶,长睫垂下。
她才和他待一会儿啊。
舒雅和谢临渊讨论剧本,见陆羡鱼还没离开,弯唇浅笑:“羡羡是要逃课吗?”
对上舒雅眼底幸灾乐祸,陆羡鱼骨子里被人宠着的公主脾气又犯了:“关你——”
余光迎上谢临渊冷淡眸光,她怕惹他生气,到嘴边的字眼咽了回去,乖乖道:“临渊哥,我走了。”
谢临渊只淡淡嗯一声,又和舒雅讲戏:“这个地方你该……”
男人嗓音温柔如水,偏不是对她。
陆羡鱼鼻尖酸酸的,捏紧手里的矿泉水瓶,一把丢掉,转身跑了。
舒雅看见地上躺着的矿泉水瓶,笑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谢临渊笑了笑:“她就是一没长大的小孩儿。”
“小孩儿?”舒雅笑了笑,“谢导是不知道人小姑娘心思吗?”
陆羡鱼这几年无论风雪,只要一有空就跟在谢临渊身后,谢临渊团队没人不认识她,也没人看不出她对谢临渊的心思。
谢临渊抬手轻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温柔:“她就一长不大的小姑娘,我只把她当妹妹。”
“妹妹啊——”舒雅拖长尾音,瞄见树后一抹白色,问谢临渊:“那你要不要考虑下我?”
谢临渊声音冷了下去:“舒雅。”
舒雅看见那抹白色消失在人海,拿着剧本扇风,笑弯了腰:“逗你玩的,我才不喜欢你。”
陆羡鱼找了个草坪坐下,仰头看着蓝天。
日薄西山,整个天际都被火红的橘霞染红。
小孩儿。
妹妹。
小朋友。
在谢临渊眼里她只有这些身份。
因为年龄小,他从来不会正视她的喜欢,永远只是温温柔柔的拒绝:“你还小,不懂什么叫喜欢。”
陆羡鱼用手背遮眼,历经半年的网暴,她情绪很容易极端化,十六岁那年给谢临渊织的围巾出现在舒雅脖子上,她都只有不开心。
可今天就这么一点儿小事。
她居然想哭。
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因为他的行为举止,或喜或悲。
陆羡鱼听见晚课铃声响起,才不急不缓起身往教室走。
晚课第一节 是英语课,要交白天的卷子,陆羡鱼坐回椅子上,才猛地想起一件事。
她的书包在季北川那家伙手里。
可眼下季北川座位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陆羡鱼见英语课代表已经往这边走,立马拿出手机找季北川联系方式,看见他的好友请求。
-季北川:[陆小鱼,书包我带走了,想赎回就来老校区找爸爸。]
小鱼?
陆羡鱼无语通过季北川好友,立马打字问他在哪儿:[季小川,你爸爸的书包呢?]
第7章 07
07.
九中老校区对门有家名叫“渝情”的老字号火锅,季北川和林桀一众人平日最爱在这里聚。
眼瞧桌上的九宫格火锅红汤咕噜噜冒着白烟,季北川才姗姗来迟。
“川爷,你终于来了。”
说话的是“机车男团”其中的绿毛,本名叫房明旭,因为年少爱极家有儿女,并疯狂痴迷刘星,在冒着被爹妈打死的风险染了一头绿毛。
季北川走到桌边,房明旭特有眼见力的帮他把椅子拉开,狗腿道:“川爷,您请勒。”
坐在一边的龚巩毫不留情的嘲笑:“房公公,您啥时候练成的《葵花宝典》?”
房明旭回瞪他一眼:“比不得你,公公。”
龚巩:“……”
桌上一众人无情大笑,包间气氛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