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继而补充道:“吴太,为了保证我的权益,防止您跟‘方舟’联手坑我的钱,吴啸天我会带走,直到您将证券委托结算为止。”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她拉开门,是严阵以待的数名安保人员。
吴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不必了,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白蓁轻蔑地笑了:“行,我的助理已经在外头进行汇款了,我们就在这儿喝着茶等您吧,希望本土的证券交易中心工作人员手脚快一些。”
她所说的汇款,钱不过是从“方舟”的右口袋出,过一过她的手再放进“方舟”的左口袋罢了,而吴老太这通电话却是在大脑跟不上形势的情况下,又是录音录像又是签了一堆条款之后才拨通的。
这么忙活了一个小时,“方舟”上等着的陆云齐已经坐得屁股麻了,洛赛琳在这间类似仓库的空房间里陪着她,直到电话响起,她看清了屏幕显示的备注,笑了:“看来是收工了。”
洛赛琳刚接通电话,就被对面背景音中撕心裂肺的一声“小鹿怎么样”给吓到了。
白蓁淡然地说道:“你好,我们已经按照约定偿还了欠款,借条已经到本人手里了……”
“好的,我们自然信守承诺。”
“小鹿呢!”吴啸天不顾祖母的拉扯制止仍旧喊叫着,吴太一脸晦气,自从进入包厢后神经紧绷的她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把他们送回别墅。”白蓁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门外的安保人员进来拉人,吴啸天犹自扑腾着,非要眼见小鹿被放出来才肯走,白蓁心里不由得冷笑,“行,那你跟我的车去码头。”
吴太没再阻拦吴啸天,神情戒备地表示自己宁可打车也不会让白蓁的司机给自己开车,至此吴太隐隐约约察觉到:恐怕叁部车的司机都是白蓁的人,从踏上兰岛起,她们就已经落入陷阱了,但她没有确凿的证据。
当她坐进出租车后,待在包厢的憋闷、乏力与思维停滞,还有方才的交易与合同都像是隔断在了另一个世界,吴太甚至不敢相信就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完成了这么大笔交易,她拿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给儿子,想到吴啸天的状态,精致的妆容再也遮不住她的疲态,吴太将手机扔回包里,叹了口气。
将吴啸天送到码头之后,白蓁让司机掉头走了,她甩了甩头,赶走愈发浓重的倦怠感,指节轻轻敲着前额,打电话告知齐陆麟,许氏科技5%的股份正在结算机构,最迟叁个工作日就会到她的名下,让他准备好通稿文书,盯着结算机构,转让生效后立刻发通稿。
挂断电话的齐陆麟正坐在他父亲的办公室里,齐晋见他一脸震惊,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蓁说,她拿到了5%的股份,让我立刻准备通稿……”齐陆麟咽下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的父亲。
齐晋的眼中逐渐浮现狂喜的神色:“我果然没有押错宝,等她回来之后,你对她殷勤些,她让你做什么,你都积极一点,听到没有!”
齐陆麟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还是答应了父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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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评价:宅斗都会失败的老太婆,怎么可能玩得过我?
小邪神云齐:吃瓜.gif
吸溜子:小朋友不要模仿,这些都是犯罪行为。
云齐:说什么呢?有我在,必不可能犯罪。
插播一段系统线:
在别墅,白蓁与陆云齐在更衣室时。
姜醴的戒备心很强,却也很容易就放下戒备去依赖其他人,秋从这些日子的观察中发现了,她从一开始坐在门边的垫子上,逐渐接近自己,从搭话不回到主动向自己询问一些事情。
在系统中枢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单调的房间全凭秋的意志来装饰,门外是幽长的走廊,随秋的心情变化成科技感的金属色,怀旧的实木色,令人莫名生怖的白色……处在系统中枢是不会感觉到饿、渴、困顿,当这些感觉消逝时,秋并没有觉得任何异样,也不会去思考自己还能否称之为人这种傻问题。日渐习惯这种孤独后,秋觉得与人接触也是需要重新习惯的事,阿期也好,小蓁也好,刚开始同她们接触时,秋总习惯于制造两个代理客服来同她们说话,避免直接接触,并非出于警戒,只是不习惯罢了。
这样近距离长时间地和人待在一块儿的记忆隶属于自己还在世界线的时候……
“她……这个陆云齐,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姜醴坐在秋身后的办公转椅里,小心翼翼地指着屏幕上的身影说道。
秋的那条世界线终结时,她的年纪并不大,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乐趣,因此她并没有过多地传授系统、世界线与特定线主人的知识,只是在她有疑问的时候简要解答一下。令她讶异的是,姜醴无论在知识的吸收与思索上都相当出色,单从能力上说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小蓁也是看中她这一点才把她留下来的吗?
“哦?哪里奇怪?”秋引导着询问。
“她给我一种,兰岛就是她的领地的感觉,更加具体的缘由我说不上来。”姜醴的视线停留在白蓁与陆云齐之间,“啊,不好意思……”
姜醴忽然泄气了,自我贬低般地低下了头,秋多少也看出来了为什么这个女孩在原初世界线和修仙世界线的悲剧根源。
“怎么不继续说了?”秋明白,要让她的思维彻底从毒药般的安逸的他者处境里解放出来需要漫长的时间或者是过激的契机。
姜醴摇了摇头,她已经记不清了,曾经她也有闪耀的理想,可惜再饱满的气球终将被现实之刺戳破,她学会放弃,学会不去靠自身争抢什么,学会躲到男性的身后,当机会摆在她面前时,她发现自己只能依赖于所谓营造爱情的技艺,失败被囚理所当然。只是看到白蓁被他们包围、襄助,还是会心生不满。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在系统中枢,没有能力的姜醴对秋来说就是一张白纸,她毫不犹豫地读出了她的心声,姜醴的表情变得尴尬僵硬,“很难想吗?从最浅显的角度来说,你想要躲在别人的身后,通过自己微弱的影响力来左右局势;可是她不仅利用人心,也敢于站出来直面困境,用自己的手操控局势。”
“可借由他们的手夺取的东西会让她有成就感吗?”姜醴问道。
“为什么没有呢?她的身上没有你背着的束缚,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方法不能用?”秋反问道。
姜醴低下头,秋不打算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改变这个长期以来服从规则早已不知反叛为何物的女孩,还是需要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