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听了江寒这番话,脸色一沉,哼了一声,道:“这话你不要跟我们说,你有本事找他郭金坡去说。”
话刚说完,县煤监局胡局长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看会议室的人们,道:“我建议啊,就算到了明天白天,也最好还是不要在煤矿里搜索了,矿区面积实在太大了,光山头就有十几个,开车从正门绕到后门就要一刻钟。这还只是表面看得见的地方,在山下看不见的地方,是几十上百公里的矿道,这么大的地方,你们怎么找?这一两百个公安武警战士根本不够用的。”
这话不无道理,王志飞听得有些焦躁,皱眉看向他,问道:“那胡局长有什么高见?”胡局长嘿笑道:“高见是没有的,只是提一个小小的建议罢了。当然了,你们非要在煤矿里找,那我们也会全力配合。”
王志飞苦着脸想了想,道:“既然这件事有难度,我们明天早上再商量一下,讨论下接下去该怎么办。今晚呢,只能先就这样了。安总监,方主任,咱们回去休息吧。”
王志飞住的也是煤矿招待所,所以他才会叫上安总监与方小云一起。
安总监与方小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郁闷的点头答应。于是几人起身离座,一起向外走去。刘水圭与胡局长等县里的领导干部送了送,但没有送到楼外。
到了楼下,王志飞走到安总监与方小云身边,低声道:“安总监,方主任,发现没有,县煤监局胡局长很有些古怪。”安总监点头道:“在这时候他提出那样的建议,确实不妥。就算表现不出别的来,至少表现得很不负责任。他也算是领导干部了,怎么能跟咱们说那种消极的话呢?方主任,你说是不是啊?”
方小云蹙眉道:“是啊,他的建议倒也不无道理,只是听起来令人心里很不舒服。”
王志飞道:“我估摸着,煤矿矿长郭金坡既然敢答应配合搜找,那么他们肯定已经做到了万无一失,将两位记者藏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咱们也就确实没必要再去煤矿搜找了,估计搜也搜不到什么。当然,这里的前提是,两个记者确实是被他们抓了。如果不是他们抓的,咱们更加的搜不到。”
江寒说:“不是他们抓的,就没有别人可以抓两位记者了,那咱们的搜找行动就要进入死胡同了。”
王志飞点了点头,叹道:“晚上实在是不利于查案,只能等明天上午继续展开走访调查再说了,希望能查到什么线索,能有目击者看到两个记者最后的行踪是最好不过。”
几人说着,步行走出大院,往招待所走去。镇委政府所在,就是镇中心,距离那家煤矿招待所极近,走过去也就是一两百米,因此完全用不着乘车。
回到招待所房间后,江寒见同屋的张悦已经睡熟了,就没洗澡,免得吵醒了他,只是洗漱洗脚,打算等明天早上再冲个凉水澡,随后就躺在了床上,耳畔回响着刚刚刘水圭说过的那句话,大意是“你有本事就找太行煤矿矿长郭金坡说去”,心中一动,要不,自己干脆再去一次太行煤矿,这次也不“探”了,直接往里闯,谁敢拦着就打倒谁,直到找到郭金坡为止,然后从他嘴里套出实话,他要是不说,那就只好刑讯逼供了,只是,如果真这么搞的话,一来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没见到郭金坡就先被他跑了,二来很容易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反而让安总监与方小云不好做人,毕竟自己算是在她俩领导之下,自己惹了事,她们作为领导肯定跑不了责任。
“唉,也不知道雨姗她现在怎么样了,是被囚禁着呢?还是被害死了?如果是前者还好些,却不知道她被囚禁在哪里了?矿区那么大,想藏下两个大活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比如那些数不清的矿道,轻易就可以藏人,还能防止被搜索队发现,想雨姗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被困在黑暗潮湿的矿道里,目不能视物,身不能动,想睡而无床无被,该是多么的凄惨可怜啊……她现在会想什么呢?会不会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来救她?”
江寒胡思乱想着,只听旁边床上的张悦鼾声如雷,震耳欲聋,暗暗心惊,这张悦年纪不大,怎么就开始打呼噜了呢?而且打出了这么响的呼噜,比他的说话声可要大得多了。
江寒本来就担忧秦雨姗的安危,心情烦乱不堪,又听到张悦响亮的呼噜声,更是睡不着了,想了想,偷偷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间,信步往外面走去。
他房间隔壁就是方小云的房间,此时门竟然开着半扇。
“她也没睡吗?”
江寒下意识推开门,见屋里空荡荡的,两张单人床上一个人都没有,有些惊奇,沿着走廊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就见方小云拿着手机回来,估计是刚打电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