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开他的手,趁更失态前起身往外。
有服务人员推餐车送新菜,她差点就撞到捧着醉虾的人。
对方惊惶道歉,她匆匆说对不起,直接跑向女化妆室。
化妆室空间很大,有叁个隔间,她找到最里面的,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宣泄。
他居然被绑架过,还有后遗症。
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是她太软弱?还是他又替她着想?像之前顾虑她的情绪,主动睡书房一样??
她吸吸鼻子,觉得必须坚强起来,陪他面对那些事。
她抹掉泪水,走出隔间,在洗手台的感应水龙头下掬水,泼了泼哭到彩妆花掉的脸。
她打开手拿包掏出手机,拨给妈妈。
电话很快就接通,背景吵杂。
『喂?我在忙吔,晚一点打给你好不好?』
「妈,你觉得梓砚??人怎么样?」
『很好呀,啊现在问这个是要干嘛?你们吵架喔?等一下??阿弟你阳春面是四十元,来,零钱在这边??』
一阵交谈声,过不久声音才又传来。
『现在客人很多,你吃过了没有?怎么挑这时间打电话?』
「没有,只是想跟你讲话而已。妈,我过阵子回去,有事情想跟你说。」
『忙就电话讲一讲也可以呀,干嘛要等到回来?』
「我就是想当面嘛。」她会好好解释,让妈妈理解毛梓砚真实的性格与身分。
『好啦、好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再跟我讲,先这样,有两个阿伯没位子坐,我要去收一下桌子。』
「好,妈,再见。」
『嗯嗯。』电话迅速挂断。
她平缓情绪,镜子里的女人眼线哭到晕开,活像是要参加万圣节派对。
她拿出卸妆清洁棉片,擦掉残妆重新上好淡妆,脸色看起来还行,浮肿的眼皮就没办法救了。
走出化妆室没几步,她撞上一堵肉墙。
毛梓砚强硬拉住她,步伐快到她必须小跑步才能跟上。
他不是回宴客厅,而是把她带到安全梯,在一个楼梯转角撑臂围住她。
「觉得我很恶心?想逃走?想离婚了?」
「你在说什么?谁要离婚,而且你才不会恶心,你??唔??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