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暖色调的厚重丝绸窗帘,脚下是驼色的绒地毯,都用得旧了,颜色有些泛黄,靠墙的梨花木酒柜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自酿酒。
窗边一张硕大的红木书桌,靠近抽屉的边缘隐约磨掉了一层漆,露出原色木头内里来,桌上整整齐齐叠着几摞文书,尚未批阅的那沓,占了小半桌的面积。
若说这些陈设还算正常……
沈轻泽脚步无声绕过屏风,视线继续往里看——
一只儿童摇摇木马明晃晃摆在内室地毯一角。
斗柜上,一只小狗布玩偶,一只毛绒兔标本,墙上还挂着两把一臂长的桃木剑,看上去十分陈旧,漆掉得厉害,也不知挂了多少年。
走进卧房,两侧角落摆了四只炭盆。
中央一张宽大的木床,床帐从两侧勾起,枕头凹陷下去的地方,隐约露出一个乌黑的脑袋。
床头柜上静静蹲着一只竹木小鸭,脖子上系的红丝带格外显眼。
沈轻泽抿了抿嘴,神色一言难尽。
颜醉平时整治城里贵族时,总是一副手腕强势、睥睨众生的模样。
谁能想到,外表强大的城主大人,背地里却是极度怕冷、洗澡时要小鸭陪伴,小玩具能摆满一卧室的娇气包。
沈轻泽换好炭盆,放轻了手脚来到床前,床头柜另一侧的托盘里放着一杯水和一碗粥,只吃了两口就搁置了。
沈轻泽伸手摸了摸碗壁,还是温热的。
床上乌溜的脑袋动了动,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惺忪睡眼,望着沈轻泽茫然地眨了眨。
沈轻泽倾身凑近,低沉沉地问:“风寒了?发热没有?起来先把粥吃了……”
说着,他伸手去探对方额头,冷不丁被对方握住,往怀里猛地一拽!
“唔——”沈轻泽猝不及防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到床上,隔着被子将人抱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