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庄真是累坏了,说完之后,马上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聂红伟和马宝儿彼此对视了一眼,完全搞不清状态。正准备过去问小胖几句,聂小蝶已经冲过去,急急地问道:“小胖,怎么回事,柳水生家怎
么了?你他妈的快说啊——”
“我我也不清楚啊,好像是他家的仇人找人门了,娘的,那些人全是不要命的狠渣滓啊——”小胖摸着脸上的淤青,吐了口带血的吐沫说:
“妈的,不行,我还得过去帮忙。不然大兴哥他们非吃亏不可——”
说完,不等聂小蝶再问什么,这货像个大冬瓜似的,三纵两跳便跑影子了。
聂小蝶担心柳水生的安危,本想跟过去看看情况,却被聂红伟一把拉住手腕:“不许去,给我回家!”
“哥,你就让我去看一眼吧,看一眼就回来——”聂小蝶哭着挣扎道。
聂红伟将拉进院中,“哐当”一声把大门给踹上了:“死丫头,你今天要敢走出这个家门,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呜呜——”聂小蝶顿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等柳水生跑到家门口的时候,那里早已经群殴成了一团。
那场面就跟杀猪现场似的,惨叫声惊天动地,胆子小的人看见腿都打哆嗦。
赵大兴连同他的五六个兄弟,此时正被另一伙痞子追得满街乱窜,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了。
那伙泼皮的人数比赵大兴他们多出三四倍,领头的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汉,肌肤黝黑,手里拎着一把大号榔头,那块头跟尊铁塔差不多,
看起来破为生猛。
“牛二蛋,我操@你八辈祖宗,你他妈的还欠老子二千块钱呢——”赵大兴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气急败坏地朝那大汉臭骂道。
“他妈的,老子先把你揍了,再去还你的钱!“黑塔大汉围着树杆,不断拿榔头去砸他。
幸好赵大兴躲闪的快,不然脑门上绝对会多出一个几个血窟窿。
听二人的口气,似乎关系还不浅。但看牛二蛋来势汹汹的模样,分明又跟赵大兴有不共戴天之仇。
附近的村民都看傻眼了,刚才这伙人还有说有笑,亲热的跟拜把子兄弟似的,哪知二句话不合,竟然当场动起手来。
牛二蛋也是镇上出了名的恶霸痞子,跟赵大兴平时也多有来往,虽然二人关系称不上多铁,但在酒桌上也手拉着手地喝过碰杯酒。
但今天为了柳水生家的事,这两伙人是彻底闹掰了。
原来那天董家人狼狈地离开桃花村之后,董军的老妈咽不下这口窝囊气,非得让大女婿王朝兴找些混黑社会的朋友,过来给柳家人上点眼药水。
说白了,就是想找些人揍他们一顿。
王朝兴平时就喜欢在董家人面前吹牛皮,总说什么自己黑白两道都有人,在华良县还没有自己办不成的事云云——但真实情况是,这货除了在工
作的酒店牛逼之外,出了场子连个屁都不是。
他哪里认识什么黑社会啊,被黑社会的人揍过倒是真的。
但这货为了保住在董家大女婿的威望,私下里找到了在西水镇混世面的某个发小,想让他帮着介绍几个狠人,来冒充华良县的黑社会份子。
这货手里有俩糟钱,大言不惭地放出消息说,只要谁敢接这个活儿,事后立马给五千块的出场费。
俗话说有钱有使鬼推磨,五千块以当地的消费水平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个消息一出,前来请缨报名的泼皮们那叫一个络绎不绝。
王朝兴精挑细选,最后瞅上了身高马大、长相凶恶的牛二蛋。
说要这牛二蛋也不是个什么善茬,这货从型在镇头上混,诈骗勒索,抢劫强@奸,几乎没有他不敢干的事。人送绰号牛二大王,一听就知道嚣张
到什么程度了。
牛二蛋本来还挺恨董军的,因为他的梦中小情人,就是董军未过门的小媳妇。总想着等董军把柳杏儿娶过门之后,说什么也得把他老婆给日了。
哪知董军这货不争气,竟然把这门婚事给弄黄了。
牛二蛋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的几乎一夜没睡觉。这货心里琢磨着,柳杏儿现在又是自由身了,何不趁此机会恐吓勒索柳家人,逼柳老憨把三丫
头嫁给自己呢?
要说他这种狠人,平时逞凶斗狠习惯了,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以为光只靠两双拳头,就能大杀四方、无往不利。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也该着他发这笔横财,正愁没机会向柳家伙挑事呢,王朝兴这货就颠颠地找上门了。
牛二蛋立即纠结了一帮酒肉朋友,当天就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桃花村。
哪知走到村头的时候,正巧碰上了赵大兴。
二伙痞子一见面,那个亲热劲就绷提了。十几个歪瓜裂枣的家伙,互相搂着对方的肩膀,又是让烟又是吹捧,屁会的功夫,就亲热的跟认识了大
半辈子的好兄弟似的。
哪知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牛二蛋的苦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