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段时间外面异常混乱,燕执也没想着出去趟这一趟浑水,嬴政已经安排好了,他若是再捅出来什么乱子,岂不是让那人苦心尽肺?
这么个要紧的时候,华阳太后一心想着为成嶠谋划,奈何成嶠不欲争抢,最后实在无法,华阳太后只得放手。
成嶠不愿,她总不能硬逼着人造反。
渭水贯都,以象天汉,横桥南渡,以法牵牛,咸阳城中宫殿诸多,渭水自城中穿行,周围星星点点俱是宫室,秦王所据咸阳宫坐落在正北方,背后便是九嵕山。
咸阳咸阳,山水俱阳,渭水和九嵕山,一山一水,以高临卑,百二之固,圈住了关中的沃壤千里。
没有了后顾之忧,长安君本以为在山中能清闲几天,却没想到苍云的训练比之前在军营中更为严苛。
他是公子,幼时在王宫之中虽然没有落下课业,但是总不会像军中那般,后来开始带兵就更不会和士兵一同训练。
陡然看到数百黑甲士兵拿刀执盾几乎将九嵕山砸的山崩地裂的气势,长安君缓了好几天才习惯了耳边片刻不停的“duangduang”声。
不愧是阿执,连练兵都这么不同寻常,怪不得王兄选了九嵕山,要是在其他地方,只怕一天也瞒不了。
对于成嶠的想法,燕执只是挑了挑眉也就任他去了,他对这地方满意的很,哪儿有空和这人一样天天不务正事。
从战国回来之后,嬴政又给添了两百人到他身边,好在这些人都是锐士出身,苍云武学是上阵拼杀所用,入门极其简单,习惯了刀盾玄甲的重量之后,这些人出去便是能以一当百的精兵。
只可惜刀盾只有这么多,玄铁难得,不能将所有的工匠都招来打造兵器,最重要的还是农具,这次在魏国能打出来三百副刀盾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九嵕山清净,离咸阳宫又近,果真是个练兵的好地方,在这儿待了几个月,燕执没有感到丝毫烦闷,倒是让嬴政松了一口气。
他想护着这人不假,倒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让他们之间有什么嫌隙,阿执这般,比成嶠省心多了。
不知道自己在他们家王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又一次胆战心惊看着如狼似虎的黑甲士兵们手中玄铁盾牌舞的煞气四溢,成嶠拍了拍胸口,再一次觉得自家王兄真厉害。
天知道他现在看见阿执拿着刀盾的模样都瘆得慌,也就王兄还能面色不变摸头安抚了。
在营帐中等训练结束的燕执洗涮干净,看着那一身在阳光之下似乎泛着金光的玄甲,成嶠嘴角抽了抽,然后挥了挥手将人喊来,“十日后便是王兄冠礼,雍城那边已经准备妥当,咱们要提前几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