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傍晚棉柔昏黄,像滴了焦糖的烤棉花糖,朦胧又甜蜜。
路苜洲迅速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刚到下班的时间就打卡离校——sei说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但实际上,翻了日历离圣诞节还早,也不是二人生日(sei把拥有实体的那天算作生日),或是什么纪念日,他也只能想到或许少年又有了什么调教他的新玩法。
男人有些紧张地走向自己的车,却被早已在驾驶座等候的少年推到副驾驶。
“主人坐这儿。”
sei缱绻地吻了吻男人的双唇,又替他系好安全带。疑心是要玩车震的路苜洲不由得惊慌,却也控制不住地兴奋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
“我工作的地方。”
“……嗯?”已为车震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的路苜洲表示茫然。
“到了。”
sei全程体贴,解安全带,帮开车门,手放车顶,然后牵起路苜洲的手,十分坦然地乘电梯上楼。
“等下……是要做什么?”
路苜洲有些难为情地看着相牵的手——在这个时代,同性情侣这种亲密举动仍会引人侧目。
“我工作的这两个月,认识了很好的上司和同事,也有了朋友。”
sei认真地垂眸看着男人的眼睛,神情严肃又透着紧张。
“通过互联网和数据分析,我学到了很多和伴侣相处时要注意的地方。我希望能作为人、作为您的伴侣,一直陪在您身边。”
“我虽然还没有做到有底气见您父母,因为以现代的衡量标准来看,我还不够成功。但是,”sei顿了顿,握住路苜洲的手也微微收紧,“至少那些对伴侣的要求,我现在能做的是,给您看看我的工作情况,把您介绍给我的朋友,把我的这一部分也袒露给您。”
sei没有再多说,路苜洲却已明白了那未尽之言。
他曾只是程序,往日的情况自然一览无遗;但这个坦率而真诚的少年,自学习到人类伴侣的诸多标准之后,便在暗自努力着。
无论是学着像人一样工作、交朋友,还是竭力向路苜洲袒露一颗真心。
他仍怕路苜洲只把他当程序看待,贪婪而小心地,想要和他共度余生。
“那等看完之后,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顿饭吧。”
路苜洲看着少年那写满紧张又激动的眼睛,反握紧相牵的手,温柔地笑了。
sei的朋友是他的工作伙伴兼上司,姓白名书经,人如其名,看起来儒雅绅士、气度不凡。想来也是,能27岁做到这番成就,除了家里的背景,也与自己的能力有关。
“是牧斯的男朋友吧?”
等到一个小时后在一家环境幽静的餐厅落座,对面始终带笑的年轻人才有机会开口。
“是伴侣。”sei插嘴纠正。
那人仍笑,颇有兴趣地看路苜洲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少年的手背,“幸会,我是白书经。”
“路苜洲。”男人温和地笑笑,“多谢你平时对……牧斯的照顾。”
路苜洲还不太熟练sei自己起的名字,总有种在叫别人的诡异感觉。身侧的少年打断思路,指点着菜单,小声表示想要喝酒。
于是等一顿饭相谈甚欢地结束,滴酒未沾的路苜洲拖着声称没醉的少年,保持风度与白书经告别。
“master……”
等车停进住宅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在昏暗的光线中,sei趴到路苜洲的胸口,让男人困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