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第一理事喝道:“嘿,连道家的禹步也学足了!”
这下不但第一理事觉得稀罕,连杜先生也是大感奇怪,自己这个外甥,近年来声名鹊起。但是他也不知道范剑南居然身兼六甲旬、和全真道派,甚至还有古代巫术!
第一理事再度出手,这一次,‘逼’得范剑南退出了原地,单手用了一个奇怪的手印才迫开第一理事。第一理事‘阴’沉着脸冷笑道:“是密宗的大金刚顶手印!你这小子,哪里偷来了这么多古怪的术法!”
这下连杜先生都刮目相看。这藏密的金刚顶手印,是秘法,即便是藏密的大喇嘛都未必能得到传承。何以会在这范剑南身上用出来呢……这真令人费解。
接着下来,第一理事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了,蓦然引导术力,太乙神数的威势发挥到了极点。范剑南再度被控制住了,他被‘逼’到了墙角位置。艰难地扶着一旁的柜子,免得踉跄跪倒。
第一理事见他居然还不萎然跪倒,顿时皱眉,冷冷地道:“你撑不了多久了,以你的能力,只不过比当年你父亲差一点点了。在你这个年龄,确属难得。你不要逞能,在我面前,当年你父亲也不过是侥幸赢我。你就跪下认输,又能怎么样?”
范剑南冷冷地道,“你就算是‘逼’死我,我也不跪。”
第一理事目‘露’凶光,“你跪还是不跪?”
范剑南却斩钉截铁,“我死也不跪!”
第一理事狂笑道:“我不要你死,偏要你跪!我要你亲口承认你的奇‘门’遁甲不如太乙神数!”
范剑南咬牙和道:“我不跪,也就是不认输!”
“剑南,别和他硬拼!”杜先生飞身扑了上来。
第一理事长啸一声,身形宛若鬼影,避开了杜先生。这下已出全力,虚空一掌劈下!四周金气肆溢,术力像是锋锐的刀,凌空斩下。
范剑南已经知道无法硬接,只好全力往后跃。而第一理事似乎已经算到了他的每一次移动,那只手瞬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范剑南一咬牙齿,双掌一合,以九字真诀的斗字诀,硬生生接下那一掌。
如果范剑南不是得到了全部的遁甲天书,而且又从完整的骨盘上悟通了奇‘门’遁甲的最初四千三百二十局,他的根本也无法接下这足以惊天动地的术力汹涌。
这一掌接实,范剑南如受万钧巨力,猛地身体往下沉去,双脚几乎要断裂了。他想以斗字诀化解部分术力。
但是第一理事这一掌压制下来,竟粘着胶贴压下,根本挥甩不去,压力愈大,范剑南大汗涔涔。
只听第一理事咬牙切齿地问:“你跪还不跪?认输还是不跪认输?”
压力愈来愈大,第一理事也尽了全力,几乎能够听到范剑南身上的骨骼格格作响,像遭了电击一般,似乎在术力的作用之下随时都会爆裂胀破,寸寸骨头,‘欲’碎迸‘射’,痛苦至极,范剑南双眼充血,全身在抖动中死力相抗,嘶声道。“老子不服!老子不跪!”
要知道第一理事的术力,是何等深厚,当年就能力战杜先生和范坚强两个人。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年近乎苦行僧般的苦修,更是非同小可。这一下,在从所未有的盛怒之中,全力出手。压得范剑南几乎寸寸骨节碎裂,其中术力侵袭的痛苦,无可言喻。
但是范剑南就是宁死不屈,摆明了当滚刀‘肉’。第一理事一阵懊恼,猛吸一口气,双掌再全力下压,范剑南的全身又是一阵‘乱’颤,嘴里不断溢出鲜血,两条‘腿’骨,就像是鼓棍一般,弹动不已,随时即将折断……
却仍是不跪!
第一理事的脸‘色’一变再变,厉声喝道,“别敬酒不吃……”
他心中杀机大现,狂念一起,再也控制不住,双手一振,同时术气陡现,范剑南只觉双掌压力减轻,但掌背贴住头顶,头顶之上,术力正在毫无阻力的透彻下来,犹如干针万针直刺,直椎人心窝,奇经百脉,如寸寸断裂,所受之苦,简直比开腔剖肺,还要痛楚。
他几乎已失去意识,但仍是不跪。
其实第一理事只要一松手,他就瘫痪了,但他强借压力与痛苦,来维持头脑的清醒,只要他能维持一丝神智,则宁可全身摧折,至死不跪。
这时第一理事也满脸发白,额上汗如雨下,他几乎已经耗去一半术力,居然都没有能将范剑南击击倒,更令第一理事沮丧的是,他甚至未能将其屈服。
杜先生厉声喝道,“老狗,你要是敢杀他,我和我姐夫会彻底毁了理事会。就算你躲到天边去,我们也会追杀你一辈子,你听到了没有!你这老狗!”
这时第一理事脸上厉煞之气渐去,用一种只有范剑南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很好。”他的声音竟有说不出的沉哀,“你比你老子还要硬。有这一身硬骨头的人,天生不必对任何人下跪。就算跪我,我也经受不起。”他微微一声叹息,那殊异的术力渐渐撤口。
“范剑南,你输了。只不过,我却没有赢。有一件事你说对了,赢你并不算赢。好好保存着河图,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取。”第一理事淡淡地一拂肩头沾到的灰尘,潇洒地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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