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放声大笑,他一边大笑,一边摇着头道,“我们之间还谈什么信任,你不相信我又能怎么样?其实你现在来找我就已经说明了你的态度。《乐〈文《小说 小说/苏玄水,你想解开河图,你就必须要我的帮助。甚至你去范剑南那里弄真正的河图,也是因为征求了我的看法。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我不否认。因为你的特殊作用,所以我才来找你。”苏玄水缓缓地道,“我需要你帮我解开河图,而你需要河图本身。这一点,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如果把河图交给你了,我怎么知道你对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又怎么能肯定,你会真的甘心把河图的底细全告诉我?”
“你确实不能肯定。”张坚傲然道。“而且,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世上能够解开河图的人只有两三个人,而除了我之外,每人能够帮你。”
“是的,但是我又不想冒这个险。毕竟你拿到河图之后,后果难料。”苏玄水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有个折衷的建议。”
“说来听听。”张坚淡淡地道。
“我要你的长生之秘。”苏玄水缓缓地道,“我知道你的长生之秘目前还非常的不完善,但即便如此,也是当今最为逆天的秘术。你把长生之秘教给我,我有了这一点作为保障,才会放心把河图交给你。”
“哈哈哈,你以为长生之秘是什么?”张坚冷笑道,“是随随便便的庄稼把式么,什么人都可以学?即便我教你,你也得有这个命。”
苏玄水也不生气,平静地道,“你不必急着答应,可以考虑考虑。”
“嘿嘿,不必考虑了,我现在就能答应你。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教你的长生之秘是真是假?”张坚缓缓地道,“要知道,长生之秘和一般术法完全不同。要学会这种秘法,必须承受非人类能够忍受的巨大痛苦。名为长生,实则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苏玄水皱眉道。
“不错,我可以教你,但你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了。”张坚平静地道。
“什么意思?学习长生之秘难道会这么危险么?”苏玄水眼色闪烁不定地道,“还是你想借机害我?”
张坚摇头道,“都不是。你想学长生之秘,就必须了解什么是长生。”
“请说。”苏玄水冷笑道,“我愿闻其详。”
“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致力于长生不死的研究但罕有成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张坚冷笑道,“因为由生至死才是真正的规律,是天之大道。所谓长生之秘只不过是古代贤者发现了这大道的某一处漏洞,然后加以利用罢了。与其说是与天地同寿的长生,倒不如说是在生死缝隙之中的偷生。”
苏玄水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得现代一点吧,所谓长生是以人体内的术力不断作用刺激自身细胞,使得细胞的死亡和再生维持在一个相对的平衡之内。[800]使得生死不再是线性的发展,而成为了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其实从细胞学上来看,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死亡,也无时无刻不在重生。”张坚缓缓地道,“长生之秘正是利用了这个漏洞,使得自身的细胞再生加快,逐渐超越了细胞死亡的速度,在某一个峰值上达到了理想的平衡。这就是不死的长生。”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把它说得这么危险呢?”张坚皱眉道。
“因为任何利用规则漏洞的行为,都像是在高空之中走钢丝,稍一不慎就会粉身碎骨。长生之秘也不能例外。”张坚沉声道。
“要促进细胞的不断重生。就必须要以体内大量的术力作为刺激手段,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所以有很多强大的术者或许能够做到延年益寿,但是却无法长生,因他体内的术力无法负担这一点。就像是一台机器,你想要维持它的不停运转,就必须要提供足够的燃料。而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负担不起这种燃料。除了一种人,这类人可以通过自身的血液循环,产生源源不断的庞大术力。”
“血裂者!”苏玄水悚然一惊。
“不错,所以要想成为长生者,首先必须成为血裂者。”张坚沉声道。“这也是我们这类人被以讹传讹的妖魔化,甚至传言我们是吸血鬼的原因之一。”
“但是血裂症不是一种遗传的病态么?”苏玄水皱眉道,“据我所知,只有遁甲卦师范家的后人才遗传了这种特殊的病症。我从没听说过,血裂症可以人为导致的。”
“一般情况下是如此。”张坚缓缓地道,“范剑南的那种情况,来自于范家上代的遗传,这种遗传可以说是某种基因突变造成的,根本没有办法模仿。所以他们那种人也被成为先天血裂者。而还有一种情况则是我这样的,通过一定手段诱发,所导致的后天血裂者。”
“后天血裂者?”苏玄水狐疑地道。
“怎么?你不相信么?”张坚冷冷地一笑道。
“这实在是很难令人相信。”苏玄水摇头道。
张坚似乎料到他不会相信,淡淡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也无所谓。我可以让你看看证据。”张坚说完,闭上了眼。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那双眼睛在刹那间变得熠熠生辉,血红的双眼之中,如同一团火在燃烧。
苏玄水骇然后退了一步,盯着张坚的眼睛,低声道,“血裂……原来你果然是一个血裂者。”
张坚眼中的血色异芒一闪即消,等他再度看向苏玄水的时候,双眼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现在你相信了?你还想成为长生者么?”
苏玄水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你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好!有志气。”张坚点头道,“不过你知不知道,你将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什么代价?”苏玄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