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和冯瑗赶到了林钟秀那里,却没有遇到她,反而回来的时候撞见了龙大胆。
“你们”龙大胆惊喜道,“你们怎么会来”
“你要结婚,先恭喜了。不过大胆,这我就要说你了,你确实有点太不够朋友了。这么大事居然不通知我。”范剑南笑了笑道。
“没,没那么快,原来想等两天再通知你们。你知道在这之前有些事情,阿秀和她师傅都想在结婚之前办妥。”龙大胆有些为难地道,“所以我也没好意思马上通知你。”
“什么事”范剑南神色一动道。
“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堪舆门的一些老套规矩,还有就是林老头想正式的把位置传给阿秀。不光是堪舆门,还有五术人之相术宗师的位置。你知道,我是随随便便不太看重这些,但是他们很认真,也很重视。堪舆门本身的规矩也比一般的术者要大。”龙大胆耸耸肩道。
“阿秀这次可能会有危险。”范剑南缓缓地道。
“危险”龙大胆吃惊地道,“什么危险”
范剑南缓缓地道,“这次林若谷想把位置传给林钟秀,可能会有不少阻力。我指的不是堪舆门内部,而是其他的相术者。林钟秀太年轻,又是个女的,恐怕难以服众。我怕有人会趁机对她发难。”
“不会吧”龙大胆迟疑道。
“你忘了我们在河口镇遇到三合派风水师的事情了地相风水师可不止堪舆门一家,而且大都对林老鬼没有好感。林老鬼在位的时候,他们还会收敛一点,现在他要把位置传给徒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跳出来反对。”范剑南摇头道,“我估计其中不乏好手。”
“你怎么会知道”龙大胆迟疑道。
“废话,我要是没有看到卦象,会跑这里来乱说结婚大喜的日子,我能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范剑南皱眉道,林钟秀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她在林若谷那里,这是他们堪舆门的事。我不便参与就先回来了。她真的会有危险”龙大胆紧张地道。
“走,带我们去找她。”冯瑗摇头道,“有没有危险不好说,但小心点总没错。”
龙大胆点点头,随即带着范剑南和冯瑗一起,来到了堪舆门的所在地。这里是一家建筑设计公司。苏州的园林建筑名满天下,所以这类建筑设计公司也比较吃香。
时至今日。堪舆门也不能维持着传统的民间社团形式。因为这类传统的民间组织,在常人眼里。通常被认为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尤其是师徒相传的门徒形式,更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所以林若谷就索性开了一家建筑设计公司。
而这些堪舆门的门徒大都也是建筑或者地质的专科毕业,正好也就解决了他们的职业问题。像林钟秀本身就是学的建筑设计,而且有相应的设计资质。所以这样改头换面之下的堪舆门,也才得以在现代的环境之下存在。
可以说是在现代和传统之间找到了一个准确的切入点,得以重新定义风水师的位置。他们除了设计之外,也帮人看风水,当然这是在非常隐秘的情况之下。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这帮才华横溢的年轻设计师,居然是一帮传统被称为风水先生的人。
不过。今天这家设计公司租用的这层楼面上,却已经聚了不少的人。
有堪舆门的人,有很多外人。
林若谷缓缓地端着茶杯,似乎并不在意对面那帮剑拔弩张的人。
“林老鬼。我知道你是个狠角色。不过万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你们堪舆门当初是怎么上位,怎么坐上相术宗师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一个头发微白的中年人清冷地喝道。
“秦老弟,我倒想听听你们的看法。”林若谷波澜不惊地道。
“首先是你师傅强行压制相术界同仁在前。而后,你师兄魏如山就更不必提了。当年的山西吕家、河北赵家都是几百年传承的风水世家,全遭到你师兄魏如山的毒手,弄得家破人亡。这事,有还是没有”那个姓秦的中年人厉声喝问道。
“有,不过那是三十年前的旧事。而且魏如山已经被逐出师门。他的所做所为,和堪舆门无关。”林若谷点头道。
“但是你们堪舆门压制术界同仁,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姓秦的中年人厉声道,“在那之后,你趁机篡夺相术宗师的位置。伙同了龙歌和鬼影子王松,霸占这个位置几十年,这也是事实吧”
“这就要看。你是怎么看的了。”林若谷淡淡地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确实不假,但我所做的,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一己之私。相术宗师,只是五术人古传的一个称谓,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我也从未以这个相术宗师的名头做过什么牟利的事情。想反,我促成了民间风水学术协会,为保护术界的古老文化,着实做了不少实事,这你也不可否认吧”
“没错,但是你以此为名欺压同行的事实,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只不过,没有人想和你计较,又或者是怕你挟私报复。所以才默不作声,忍你到现在。”那个中年人冷笑道,“可是你一大把年纪了,也该把位置让出来的时候,你却要把相术宗师的位置传给你的女徒弟,一个小姑娘。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相术宗师和其他五术人流派不同,支派众多。凭什么你堪舆门就要一直霸占这个位置你要退休,我们没有意见。不过,你要把相术宗师的位置给你徒弟,我秦老三第一个不服”
林若谷叹了一口气道,“不服你又想怎么样论资排辈,连你爷爷都要叫我一声师叔。这是不是事实我徒弟年轻虽然小一点。但是从辈分上论,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非议长辈,真的好么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传统,但轮到你自己,就连辈分都不顾了”
那个秦老三一阵语塞,涨红着脸道,“这是两回事。”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林若谷冷笑道。“天地君亲师,古来师门辈分历来如此。听说你祖爷爷曾在军阀吴佩孚手下当过幕僚,一度很得宠,曾在民国术界也颇有声望。但是他见到了一个路边捡粪的老头,却立刻上前磕头。锦衣华服的跪在一个落魄老人面前,只因为那个老头是他师门前辈。这件事曾经一度传为民国佳话。怎么轮到你这一辈,却越来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