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们去印度的时候,还是她安排的飞机。这才几天的功夫,这怎么可能?”范剑南吃惊地道。
“前天我刚参加她的葬礼。”赵公明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缓缓地道,“她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内地。我立刻赶过来的时候,却只能参加她的葬礼。”
范剑南大声道,“等等,你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死的?”
“全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她。”赵公明喃喃地道。
“你连累了她是怎么回事?”范剑南奇怪地道。
赵公明缓缓道,“我不该把你们要去印度的事情告诉她。她这个人热心,主动帮你们联系了一些在印度的朋友,希望能对你们印度之行有所帮助。但是她毕竟是个普通人,她根本不知道印度秘教和欧洲巫术联合会究竟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力量。”
“什么?是印度秘教和欧洲巫术联合会干的?”范剑南震惊地道。“秋诺女士对术界的事情知之甚少,而且她在香港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他们竟然会对她下手?!你能确定是他们做的么?”
赵公明垂着头道,“本来我也不确定。我曾经问过她的医生,医生认为是某种突发性的心脏病。直到前天,我参加她的葬礼时,在她卧室发现了这个。”赵公明缓缓地拿出了个折叠起来的纸包。
范剑南接过来看了看,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一些非常少的黄色粉末。范剑南用手拈了一点,微微一闻,立刻皱眉道,“硫磺?”
“是的,就是硫磺。欧洲的某些巫术流派崇拜撒旦,他们认为魔鬼是来自地狱的,而地狱之中到处是燃烧的硫磺。所以他们使用黑巫术诅咒他人的时候,通常会留下一些硫磺的痕迹。哼,心脏病。多么可笑的理由?秋诺今年的下半年才满三十岁。本来我答应要陪她过生曰的,可是现在,她却死了,死于心脏病。该死的心脏病!”赵公明突然抱头痛哭了起来。
范剑南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温婉动人的少妇就这样死去了,范剑南还记得她那总是带着微笑的脸,说话也总是和和气气,似乎从来就不会生气。优雅、富有却有爱心,在充满战乱的国度收容那些无辜无助儿童。但这个世界,好人却似乎总是难有好报。
范剑南也知道秋诺和赵公明之间的关系,一时之间,看着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赵公明,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赵公明的肩膀道,“我们会弄清楚的。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们。是我们去印度这件事连累了她。”
赵公明缓缓地抬起了头,喃喃道,“你知道我有多爱她,但是我却始终不敢接近她。因为我害怕,六甲旬的人,天生命薄缘浅,很难有完整的婚姻和家庭。我自觉配不上她,原本我这一生就只想这样看着她,陪着她。可惜的是,上天连我这点要求依然难以满足。”
范剑南鼻子一阵发酸,他从没有看到赵公明会有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这时的赵公明,和那个风度翩翩的儒雅律师简直判若两人。他坐在沙发上,就像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失去了仅有的梦想。很难想象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会这样哭泣。但范剑南却丝毫没有感到奇怪,反而有一种心碎的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reads;。只是未到伤心时。若非悲伤到极致,以赵公明的修养,何至于泪如泉涌?
范剑南的眼睛有些发红,他扶起赵公明,沉声道,“好了,老赵。我们会搞清楚的,一旦我们知道是谁,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我发誓!”
“不错,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赵公明挣扎着坐起来,咬牙切齿地道,“必须付出代价。”
范剑南低声道,“你还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赵公明低下头,拿出了一张纸,“还发现了一个符号。我做过调查,这是欧洲黑巫术的符号,意味着警示和威慑。他们想用秋诺的死来向我们示威,但是为什么会是她?”他喃喃地道,“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温柔。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范剑南默默地拿着那张纸,缓缓地道,“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了。我们去印度时,那个向导就很可能是欧洲巫术联合会的人。由于印度秘教大祭司的死,令巫术联合会的阵脚大乱,他们才想到了这么卑劣的手段。因为我们去印度的行程是秋诺代为安排的,所以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她的头上。她的死确实是一个警示,巫术联合会通过伤害我们身边的人,来警示我们不要妨碍他们的计划。”
“他们的计划?”赵公明扭过头道。
“就是天数。天数就是他们的计划。”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秋诺的死,是因为我们的不够谨慎。我应该早点考虑到这一步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卑劣到这种地步,对一个局外人下毒手。”
赵公明惨笑着道,“也许在他们看来,从来就没有什么局外人。我们都是身在局中。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杀害了一个无辜的普通人,却把一个一心想退出术界纷争的人,逼到了再次返回术界的地步。”
“老赵,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会为秋诺讨回公道的。”范剑南满是愧疚地拍着赵公明道。“不,剑南。从秋诺死的那一刻开始,那个赵公明律师就跟着一起死了。现在只有一个术者赵公明!”赵公明猛然站起,张开双臂。汹涌澎湃的术力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窗户的玻璃全部被震碎,“我赵公明在此立誓,他们给我的伤害,我会百倍偿还。”赵公明满怀悲愤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宣告了一个久别术界的六甲旬术者的再次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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