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笑了笑,对龙歌道,“看来这一局是下不完了。讨债的上门来了。”
龙歌摸了摸光头,笑着道,“现在看的话,我输了七目半。不过也好,总还有机会再下的。”
王老爷子微微一笑,“也许已经没有机会了。”他转过头对甲子旬道,“甲子,最近好么?”
“老样子reads;。你看起来比我要好。”甲子旬微笑道。
“大老远把你们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和赵公明都商量过了,有些债欠的太久了,还是要还的。今天是年底除夕,大家还是把就涨清算一下,来年一身轻松。”王老爷子淡淡地道。“刑具带来了么?”
“早就准备好了。”李老太太咬牙道。“就等开刑堂处理你们两个叛门的败类了。”
“吃饭先慢一点,不知道我借你这里处理一下我们六甲旬内部的事情,是否可以?”甲子旬看着范剑南缓缓地道。
他说六甲旬内部的事情,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希望其他人先回避。但范剑南偏偏坐了下来,他笑着道,“我倒希望留下。”
“范剑南!你给我放明白点,这是我们六甲旬内部的事情。”李老太太恼羞成怒地道。
“六甲旬内部的事情?这么说他们还是六甲旬的人?既然还是六甲旬的人,你又怎么说他们是叛门的败类,要开刑堂处罚他们?反过来说,如果他们真的叛出六甲旬,那么他们就已经不是六甲旬的人。既然不是六甲旬的人,你有什么理由处理他们?”范剑南笑着道。
“你”李老太太大怒,却又说不过范剑南的伶牙俐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范剑南道,“范剑南,你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
“跟我算账,算什么?算算我怎么在地下停车场的大火之中救了你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范剑南潇洒地一挥手道。“我这个人一向助人为乐,尊老爱幼,当然还有见义勇为。”
“你你你。卑鄙!”李老太太瞪着范剑南,差点气得吐血。
“我不认为救你是一件卑鄙的事情。我这个人尊重生命,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不管这个人如何卑鄙,但是当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还是会挺身而出。事实上,你也别看不起自己,你并不卑鄙,最多只是脾气不好。”范剑南耸耸肩道。
李老太太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指着范剑南说不出话来了。
龙大胆眨眨眼道,“我很同意范剑南的说法。我是一个医生,以治病救人为终生事业。所以某些人一旦气得中风了,我也很乐意救助。谁让咱是热心肠呢?”
冯瑗忍不住按住了嘴。她知道,这两个人一吹一唱,摆明了就是要和这老太太胡搅蛮缠了。
赵公明缓缓地道,“好了,剑南,别闹了。你们先到隔壁去。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不,范先生想留在这里也好。我们是客人,却把主人赶到一边,有违礼数。也诚如他所说,他对李阿姨有恩,那么就是对六甲旬有恩。各位也都是术界同仁,我们六甲旬虽然不和外人接触,但行事并没有什么不可见光的。”甲子旬终于开口了,“既然这样,我就暂借贵地,开一次香堂。”
他所说的香堂是旧时帮会的用语,六甲旬脱离皇家之后,一直以某种隐秘帮会的形式存在着。所以很多地方还保留着古老的社团习俗。香堂是指某种集会,因为这种集会非常严肃,必须上香敬拜祖师,故有香堂这个叫法。
香堂一般分为三大类:第一类是“喜事香堂”,如收徒、传仪注及祖师接续香烟流传后世等;第二类是“评事香堂”,要请“三老四少”来讨论帮内重要事项;第三类是“刑事香堂”,即对违反帮规者给予惩罚。届时也要请三老四少到香堂陈述、商讨受责罚者违反帮规的事实和公议惩处的办法,并进行执法。
总之,只有遇到重大事件才开香堂,因而仪式庄重,帮内对之极为重视。旧时的帮会习俗非常多,而且有很多暗语手语,乃至仪式用品。但现在,很多东西已经非常简化了。
那个六甲旬的美女缓缓地从包里拿出了香烛牌位,在朝南厅堂,堂内上首正中摆设供桌,牌位上则写着“天地君亲师”五个大字。又取出几件小物件放在桌上,有尺,有镜子,有秤,还有其他的一些物件。
大致的意思的以尺度为规矩,以镜子象征明镜高悬,以秤象征公平。这都是老辈留下的古老传统。范剑南以前听爷爷说过一些江湖中事,也不觉得意外。一切布置妥当,然后是六甲旬众人上香。
甲子旬为六甲旬之首,由他第一个上香,依照辈分一个个上香完毕。甲子旬坐在首位,他虽然年轻但,地位不同。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有些病容的甲子旬。而是代表了六甲旬之首,执掌六甲旬一脉的大宗师。李老太太手中捧着一把老旧的刀,森然喝道,“王达,赵公明,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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