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整个人看起来消沉了,披散着长发、穿一袭睡衣,天天都坐在窗台上,透过网格的钢丝网,呆呆的看着外面。困了,就靠着窗台睡一会儿。就是晚上,她也坐在那里,对吹进来的冷风没有任何反应。闻赋贤每次都赌气地任她受冻,可要不了几分钟,他就妥协了,把她抱下来,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她任他把她当个木偶的搬这儿搬那儿,但要对她有半点儿非礼动作,她都会用一个剧烈的动作来反抗,要么是突然站起,要么是突然转身,要么就是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
话,很难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嘴的张开,也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想看到嘴角牵动的笑,更是没有。
不过,这只是做给闻赋贤看的。
她想让他受不了她的态度时,会赶她走。
可是,走,没有证件、身无分文,又能走到哪儿去。总不能为了离开,让自己落魄街头当马路天使吧?
该是我的,我必须拿回来,我要保证我和孩子以后的生活无忧。
那就比谁的耐心好了。
已经十天了,闻赋贤发的火也不少,摔的东西也很多,可丁一仍旧冷颜相对。闻赋贤只得投降了,对她又是哄又是道歉又是逗乐,偏偏她还是不理。
“唉,我的一一老婆啊,你要我怎么做?”
她的目光还是飘向窗外。
“一一老婆,我求你了,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一句不说,半句也行啊!”
她还是像雕塑一样,动都不动。但心里,已有淡淡的窃喜,她很了解,他已经没有继续面对一具行尸走肉的毅力了。此时,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他绝对不允许的离开,得到他答应的机率是很高的。但,这些要求,还是从他嘴里出来更好。所以,她仍不动声色。
闻赋贤只差给她跪下了,可他的傲气不允许他为一个女人下跪,蹲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非常诚恳地说:“一一老婆,这些天,你不在公司,我很认真地处理公司的事,但我总是感觉空空的,我认真想了,是因为你没在我身边。你想,这只隔了十几公里,我还知道你在家里,我都很怕这种你没在身边的感觉,所以,我更不敢想,如果你离开我,去到我不知道的地方,让我见不到你,我会不会死掉。一一老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把你关起来,但我这样做,只想你留在我身边。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话是挺感人的,丁一差一点儿就要说原谅的话了。
可是,心一软,是不是就要留下来?他这种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一次次的吵闹后又一次次的道歉,然后继续犯继续道歉。他还是岁数太小,长期的容忍迁就,只会纵容他的臭德性。现在不已经证实了,我们已从吵闹上升到关禁闭的层次了,以后再发展成什么,以后的日子就这样过吗?怕是哪一天我受不了,没准会沦为杀人犯。
还有一个问题,留下来,任芯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要怎么面对?我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样的身份?
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