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结局(1 / 2)

脸颊上的血液,自雪颜的脸上,蜿蜒往下滑,起初,雪颜以为是秦夙的恶作剧,将什么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她用手指轻抚了一下脸颊,打算将脸上的血渍拭去。

雪颜擦掉脸上东西的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刺目的鲜血,令雪颜皱眉,头也不抬的警告他:“秦夙,不许做这种恶作剧,下次再这样做,我可就要生气了。”

身后的秦夙依然没有说话。

在雪颜的话落没一会儿,又是一滴鲜血滴在雪颜的脸上。

她才刚刚警告过他,还来!

雪颜没好气的回头怒瞪秦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许再恶作剧了,你怎么还……”

雪颜的声音,在眼睛望见秦夙的脸时嘎然而止,嗓子如被哽住了般夥。

血……鲜红的血,从秦夙的嘴角溢出,她脸上的血,就是从秦夙的下巴滴下的。

不知何时,秦夙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他白色的皮肤与嘴角鲜血的血液,形成了强烈的颜色对比,那张俊美如斯的脸,此时更显妖孽。

“秦……秦夙,你怎么了?”雪颜的心在颤抖,恐惧像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心脏,心脏一阵揪疼,她的手不敢碰她的脸,慌乱中,秦夙身子摇摇欲坠的向她倒来,她吃力的扶住他,大声喊着:“来……来人哪!快来……来人!”

门外的零闻声而入,零与雪颜一起将秦夙拖进了寝室,大红色的蚕丝锦被,秦夙躺在上面,却愈发显的他脸色苍白,随着他躺下,他歪头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在了大红色的被子上,被子上大朵的金线牡丹,被他的血染的更加妖艳。

雪颜的心里恐惧极了。

她立刻抓紧秦夙的手,跪在榻边,大声命令零:“零,快去请太医,马上请太医过来!”

“是!”

秦夙那双狭长的凤眼此时微眯,眼缝中,两颗漆黑的眼珠,紧紧的盯着雪颜,看着她慌张的样子,看着她焦急、担心的样子,不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变化。

他只想就这样看着她,一直到永远。

雪颜趴在他的身侧,豆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怕看不清秦夙的脸,横臂用力的擦拭着眼睛,眼睛已经泛了红。

“秦夙,太医马上就来了,你撑住,太医马上就会来了,你会没事的。”她轻轻的在秦夙耳边安慰她,这句话,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秦夙,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原本好好的秦夙,怎么会突然倒下来。

“颜儿~~”秦夙低低的唤着雪颜,微弱的声音,仿若是从地底里发出。

听到他唤自己,雪颜赶紧将耳朵凑到秦夙的唇前:“我在听,你说!”

“我……已经不行了,你不要难……难过。”

“怎么可能!”雪颜的声音里带了哭呛,泪水在眼睛里打着转,她表面装着镇定和坚强,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充满了恐惧:“秦夙,不要说傻话,太医马上就会来的,你会没事的。”

“能看着你……和孩……孩子出世,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我已经很……很知足了,颜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只能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雪颜不争气的泪水滚烫了下来,她大声冲秦夙喝斥道:“你不要想把责任全部都丢给我,你也是孩子的父亲,你必须要担负起当父亲的责任。”

秦夙轻轻回握住雪颜的手:“颜儿,对不起。”

雪颜含泪摇头。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你好好的,好好的陪着我和孩子。”雪颜抓紧了秦夙的手,又不敢抓的太紧,以免弄疼了他:“所以,你必须要好起来,知道了吗?如果你真的甩下我和孩子,我就算追到地狱黄泉,我也不会放过你。”

“颜儿,别说傻话。”

“我不是说傻话,我是说真的。”雪颜的脑中一阵混乱,她不知道秦夙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以前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忽然,雪颜的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现在这个时间,与去年他血毒发作的时间相吻合,难道……

“血毒!”雪颜抓住了重点,双眼瞠大的望着秦夙,她的视

tang线因泪水而模糊,看他看得不甚清楚:“是不是血毒?你的血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你为什么会发作?”

就在这时,寝室外一人走了进来,替榻上的秦夙回答。

“九个多月前,他根本就没有吃过解药。”说话的人是骆天寒,他同样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看着榻上已然濒死的挚友,心里感慨万千。

雪颜震惊的听着骆天寒的话:“你说什么?你根本就没有吃过解药?那你……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吃了解药了吗?”

秦夙怜惜的看着她:“如果不说我吃了解药,你还会傻傻的被人利用,颜儿,人总有一死,我只是提前一点而已。”

雪颜的心被狠狠的揪疼,又似被刀划过,割开了一道口子,令她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雪颜泪如决堤般的滚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如果……如果你没有骗我,我们现在都还能活的好好的。”

就算她被周季利用,但是他们都还能好好的活着,可是,秦夙却用了最极端的办法。

“不对!”雪颜慌张的回头看向骆天寒:“天寒,你现在不是接手了青云阁吗?你马上利用青云阁去查,去查周季的下落,只要找到他,秦夙就还有救。”

雪颜这么说了,骆天寒还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恐怕不成!”

“为什么?”雪颜咬牙怒道:“难道你不想救秦夙吗?”

“不是我不想救,而是……”骆天寒凝重的眼睛望着秦夙:“早在九个多月前,周季就已经被他给杀了,还是用火烧,化成了灰烬,现在就算找,恐怕是连一点骨灰也找不到了!”

秦夙做的够绝,也将自己的退路斩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返回的余地。

雪颜又气又伤心,小手握成拳头,轻轻的锤在秦夙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颜儿,不要哭,我最……最爱看你笑的样子。”秦夙抬手,温柔的拭去雪颜脸上的泪水。

雪颜的手轻轻的覆在秦夙的手背上,抽咽着,泪水沾湿了他的掌心。

“好,我笑给你看。”雪颜声音颤抖的轻轻说着。

绝望的雪颜,心痛的无以复加,她嘴角弯了弯,努力勾起一弯弧度。

她努力想笑给他看,但是,泪水却一直不停的滚落下来。

窗外,风轻轻的吹,本来晴好的天,突然阴沉了下来,并开始沥沥的下着小雨,雨声拍打着窗子和屋顶。

窗内,雪颜守在秦夙的榻边,雪颜的泪水一直没有停过。

这一幕看得骆天寒心中不忍的别过头去。

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生离死别。

“颜儿~~”秦夙的声音已然轻到几乎听闻不见。

雪颜含泪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你说……”

“我爱你,一直都爱,下辈子……我还要继续爱你。”

雪颜吸了吸鼻子,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指颤抖的在他的脸颊上摩挲着:“我也只爱你一个,你要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

“好!”秦夙微微一笑,疲惫的双眼阖上:“一定会的,下辈子,我会一直陪你到老,会一直……”

“可是……可是,下辈子太远,我只想要这辈子。”雪颜崩溃的拉着秦夙的手大声喊着。

“颜儿,我的颜儿~~”秦夙抓紧了雪颜的手,嘴里不停的呢喃着雪颜的名字。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雪颜的心骤然被扯紧,心脏被悬空,手用力抓紧秦夙的手:“秦夙,我在,我在。”

“颜儿~~”秦夙最后睁开眼睛,深情的一字一顿道:“能遇到你……是我这……这辈子……最……最幸……幸福的事。”

“我也是。”雪颜的话伴着泪水落下来。

窗外一道亮光闪过,随后,是惊天动地的雷声,震的整个大殿都在震颤。

而覆在雪颜脸上秦夙的手,缓缓从她的脸上垂下。

又是一声惊雷,伴随着雪颜悲痛的嘶喊声:“秦夙!”

两个在外厅里睡着的孩子,也似感觉到了他们父亲的离开,同时张口‘哇哇’大哭了起来。

零恰好带着太医赶到,看到雪颜那么伤心的模样,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让太医为秦夙诊脉,诊脉的结果,如同预料中的那样。

太医冲零和骆天寒摇了摇头。

“陛下……驾……驾崩了!”

驾崩了三个字,如刀如针般的密密刺在雪颜的心上,此时,她心伤的已然千疮百孔。

看着紧紧阖上双眼,再也不会对她笑,不会抱着她的秦夙,雪颜心如死灰。

她来到这个世上,打算留在这个世上,皆是因为秦夙,现在秦夙已经死了,她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她眼尖的看到床头上挂着的秦夙的宝剑,突然站起来,冲向宝剑,将宝剑拔出来,便要将剑横在自己的颈间。

骆天寒第一个发现了雪颜的目的,在剑锋即将划破雪颜颈项皮肤的时候,一脚将剑从雪颜的手上踢开。

伴随着‘铿锵’一声,宝剑落了地。

雪颜还要去捡,被骆天寒拉住了手臂阻止。

“雪颜,你要做什么?”

“你不要拉着我,秦夙他现在肯定还没走远,只要我现在追上去,一定还能追得上他!”雪颜大声叫道。

“难道,你就这样践踏他的苦心吗?他是为什么才会牺牲自己,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现在倒好,抹了脖子就要寻死吗?”

“他凭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就这么一走了之,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我一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骆天寒忍无可忍的冲雪颜大声吼:“难道要他用你的命去救他的命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活着,也是替他好好活着。”

“他死了,却要我替他活着,凭什么。”

“你知不知道,他是可以救活的,他告诉我,西地的地下宫殿里,黑色的珠子上面,显示说,只有服下血族雪氏嫡长女的血肉为引炼成的丹药,才能解开血毒,所以,你的这条命,也是他的。”骆天寒一字一顿的提醒雪颜。

雪颜吃惊的睁大了眼:“你……你说什么?用我的血肉为引炼成的丹药,才能解开他的血毒,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

“不!”雪颜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泪水哗哗的流:“是我,是我没有救他,都是我的错。”

骆天寒叹了口气。

秦夙的死,对雪颜的打击很大,所以,此刻的雪颜没有办法接受现实,但是,骆天寒也必须要提醒她这个现实。

“你的命,并不止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命,也是秦夙的,所以,你要振作起来,更何况……”骆天寒的眼睛望向外厅的方向:“你们还有孩子,两个孩子现在才两个多月大,你当真忍心让他们两个这么小就成为孤儿吗?”

孩子……

骆天寒的这个提醒,让雪颜一下子清醒了几分,这才听到一阵阵孩子的哭声,孩子的哭声让雪颜的心柔软了些。

孩子,孩子……

感觉到雪颜的情绪稳定了几分,骆天寒继续道:“现在孩子还这么小,如果你不在了,他们长大之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特别是小珊珊,将来她长大了受人欺负,也没有人替她撑腰,你真的忍心?”

雪颜轻轻的阖上眼睛,任由泪水从脸上滑至颈间。

孩子,他们的孩子呀。

她不能让她的孩子以后受人欺负,那是她与秦夙的孩子。

她爬到榻边,将脸贴在秦夙的肩膀上,手与他的手十指交握,两人左手无名指上的对戒熠熠生辉:“我的命,也是你的,你放心,我会将我们的孩子扶养长大,等他们都各自成家之后,我再去找你,所以……你不要走的太快,要等着我。”

雪颜嘱咐奶娘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她则一直陪在秦夙的身边。

她无法陪着秦夙一起去黄泉,能做的,就是在他下葬之前,一直陪着他。

雨下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还未停,忽然,一道风将一扇窗户吹开,那阵风吹乱了秦夙

的发,雪颜看到他头发乱了,起身去关窗户,免的风扰了秦夙。

然,她才刚刚走到窗边,一股异香窜入她的鼻中,待雪颜警觉的时候,黑暗已经吞噬了她的意识。

因为她是血族人,药并没有完全控制她的意识,迷迷糊糊间,她看到有一人到了榻边站住,毫不迟疑的将榻上的秦夙扛了起来。

有人要盗秦夙的尸体。

不!

她已经没有了秦夙,不能再失去秦夙的身体。

她挣扎着,扯了扯旁边一个花架。

在扯开花架的瞬间,那个扛起秦夙尸体的人,从她的身边越过。

雪颜用力一扯,花架被她扯倒,花盆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花盆被摔碎。

这个声音惊动了在门外守护的零。

零飞速进来,一眼看到了雪颜,忙将雪颜扶了起来。

雪颜却推了推零的手:“不……不要管……管我,救……救秦夙。”

零回头看去,榻上果然已经不见了秦夙的尸体,零把雪颜安置在榻上,立刻转身奔出窗外去追绑架走秦夙的人。

在看到零追出去后,雪颜这才昏了过去。

夜已经深了,昏迷的雪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在她的身侧站着随侍的宫女,看到她醒来,宫女忙上前来扶起她。

“王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雪颜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因王后娘娘,快子时了!”

一道亮光击中了雪颜的脑袋,她立刻清醒了过来,手指用力抓紧宫女的手臂:“陛下呢?陛下有没有回来了?”

“这……”宫女为难的看着她。

雪颜顾不得自己的头昏脑涨,踉跄的爬起来,零就跪在她的寝室外。

看到零,雪颜双手去抓他的衣领:“你为什么跪在这里,你不是去找秦夙了吗?人呢?”

“主子,属……属下无能!”零愧疚的低头道:“属下把人跟丢了!”

丢了!跟丢了!

就是说,现在秦夙还不知道在哪里。

雪颜受到刺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零扶住了她。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处罚!”

雪颜压抑下心底里的疼痛,手指掐紧了零的手臂:“我现在不需要任何道歉,找……继续找,一定要找到秦夙的尸体,就算是将整个华夏大陆全部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找,一有消息,就会立即通知属下。”

雪颜松开了零的手,手指动了动。

她的占卜之术,因为之前无法占卜,之后,她跟秦夙在一起,就没有使用过占卜之的一,如今,已经整整十个月没有使用过她的占卜之术了。

她曾经发过誓,不会再使用占卜之术,隐藏自己雪族的身份,如今,她只能再重新使用占卜了。

想到这里,她闭上双眼仔细占卜。

然,脑中一片空白。

因为,秦夙现在已经是死人,而她的占卜,只能占卜到活人的下落。

到底是什么人劫走了秦夙的身体,又有什么目的?

秦夙,如果你在天有灵,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秋去冬来、春更夏替。

三个年头很快过去了。

秦国曜王秦夙突然失踪,而秦国多了一个雪颜女王。

三年前,秦夙派兵攻打了大周国和华南国,吞并了大周国和华南国,三国合成一国,统称为秦国,而大周国和华南国被改名为大周郡和华南郡,秦国版图扩张了,近三倍,正式成为了华夏大陆的霸主。

秦夙失踪之后,雪颜女王接手了秦国,本以为国家落在女人的手上,会乱套并很快四分五裂,但是,在她的治理下,秦国原本的繁荣更上一层楼。

而且,秦国与边境的所有国家交好,三年没有战乱,秦国境内的百姓安居乐意,不禁一个个对雪颜女王竖起了大拇指。

世家商业本来属大周国,自从秦国吞并了大周国之后,世家商业自然而然的将自家生意推广到秦国全境,而在秦国境内,两大商业,骆氏和世家商业并驾齐驱,明里暗里互相争斗。

更甚者,骆氏的骆天寒和世家商业的万世瑛,这两个商业霸主之主,在国都建城的大街上相互为一块地皮争得面红耳赤,也是家常便饭。

这不,建城繁华地带原本有一家酒楼,酒楼老板因故要将酒楼出卖,为夺得酒楼这块上好的地皮,骆氏和世家商业,又开始了争夺地皮的戏码。

两日后,万世瑛已然与酒楼的老板议定了价格,并准备当天下午签定协议,并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然,下午时分,万世瑛在酒楼里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酒楼的老板,打听之下,原来,酒楼的老板在一个时辰之前,已经将酒楼卖给了骆氏。

听到这个消息的万世瑛,风风火火的赶到了酒楼,酒楼的老板早就已经离开,代替的是一群下人为酒楼换上新招牌,牌匾上写着‘骆氏酒楼’四个大字。

万世瑛不敢置信的看着‘骆氏酒楼’四个字,怒的站在酒楼门前朝里面怒吼:“骆天寒,姓骆的,你给我出来!”

万世瑛才刚喊了一会儿,便见一名白衣男子,手持玉扇,媚眼含笑的从容走了出来。

“原来是万姑娘!”骆天寒手握玉扇,微笑的向万世瑛拱手抱拳:“骆某有失远迎,是骆某的不是。”

万世瑛黑着脸,指着头顶的牌匾:“我要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骆天寒眨了眨眼:“万姑娘没看到吗?我正命人挂着牌匾呢,以后这就是骆氏酒楼了,过两天开张,一定会邀请万姑娘你来参加酒楼的开业典礼,还希望万姑娘到时要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