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现在生命垂危,太医们束手无策,已经宣布无药可医。”
“用我的血可以救他!”柳雪颜站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你跟我来吧!”
※
柳雪颜跟着骆天寒来到了骆府的一个角落里,从那个角落,直接通往地下,地下室里灯光明亮,温度也适宜,人在这地下室里不仅感觉不到窒闷,反而空气还很清新,可见这地下室建造的精妙。
随着往地下室里一个亮着光的房间里走,还未进去,就已经能看到房内简易木榻上躺着的零。
柳雪颜的心揪紧了一下,立刻抢在骆天寒之前走上前去,奔到零身侧,榻上的零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气息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柳雪颜紧张的手指搭上零的脉搏。
她的手指才刚搭上零的脉搏,她身后房间的拐角里传来一阵熟悉的低沉嗓音:“他的脉相微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个声音是……
柳雪颜回头看去,她惊讶的目光,撞进了两只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他的目光如古井般深沉,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根本就望不见他的情绪。
他的眼神,让柳雪颜的心里一凉。
此时,他应该还在责怪她动手杀了零吧?
对了,她还是逃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打算把大周国刺客闯进王宫的事情,栽赃到她的头上。
她漠然的收回目光,注意力重新放在零的身上。
她只知道,如果她动作再不快一点的话,零的命就会没了。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自腰间拔出从骆天寒讨来的匕首,
锋利的刀身在灯光下,折射出森冷的银光。
银光在房间里乍起乍落,鲜红的血自柳雪颜的腕间涌出,流在零胸前的伤口里。
期间,柳雪颜捂住流血的手腕,鲜血自她的指尖流出,她大声指使站在身后的骆天寒。
“骆公子,麻烦你将零翻过身来。”
骆天寒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如石像般的秦夙,‘哦’了一声,上前将零的身体身了过来,柳雪颜立刻松开自己的手指,让腕上的血重新流下。
随着血液的流失,柳雪颜渐渐感觉头有些晕眩。
突然,她的手腕的伤口处,被一只捂住,与此同时,她的肩膀,也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随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偎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中,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想到此前他的绝情,柳雪颜下意识的要挣脱开他的双手。
她挣扎了一下,秦夙握住她手腕的手却更加用力,头顶传来他低沉的警告声:“不要乱动。”
随后,他又冲身后的骆天寒道:“把止血的纱布拿过来。”
止血,他是要为她止血吗?
如果她今天因为流血流多而死,他应该会高兴吧?现在又假什么好心为她止血?
“不需要,我自己会止血!”柳雪颜冷冷的道,刚将手腕挣脱出来,立刻又有血涌出,她的血滴到了他的手背上。
秦夙的瞳孔骤然收紧,突然抬手点住了柳雪颜颈间的穴道,迫使柳雪颜无法再动弹,紧接着,秦夙又点住了她腕处的动脉穴道,阻止血液再涌出。
他推了柳雪颜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恰好骆天寒将纱布拿了来,秦夙接过纱布,坐在柳雪颜的对面,低头仔细的为她清理伤口,为她将伤口用纱布仔细的包扎好。
手腕处的伤口包扎好了,他突然又掀开她的衣袖,露出她的一截手臂,一条明显的伤口露了出来,那是今天在王宫里被刺客划伤的。
她注意到他的眼睛,在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时,他黑色的瞳孔收紧了几分,指腹轻轻划过她的伤口周围,然后才继续为她处理伤口。
他的手掌温热,有着她熟悉的温度,他的手指触到她的皮肤,仍让她感觉到阵阵异样的感觉。
明明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他对她温柔一点,她的心脏却又好似重新跳动了起来。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即使他再温柔,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既然她不能阻止他碰她,她只能强迫自己的视线看向其他的方向。
另一边,骆天寒为零包扎伤口。
等秦夙将柳雪颜的伤口包扎完毕后,骆天寒惊喜的喊了出来:“零的脉搏越来越有力了,他活过来了。”
柳雪颜松了口气:“太好了。”
她想近前去探零的脉搏,亲自确认他活过来了,可惜她被点了穴道,自己无法动弹。
她只得冷冷的看向秦夙,用冷漠的语调一字一顿的说:“曜王陛下,请解开我的穴道。”
“如果你是为了看零的伤势,不需要!”他一惯霸道的口气。
柳雪颜自嘲一笑:“反正我只是一个用来解毒、治伤的血人而已,利用完了就可以丢在一旁,曜王陛下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现在我已经没用利用价值了,是不是该抓我进天牢了?”
秦夙皱眉盯着她的眼睛。
“谁要抓你了?”
这人可真会装傻。
“曜王陛下,您现在是在装失忆吗?”柳雪颜冷笑的盯着他的眼睛:“您在昨天晚上,亲口说我偷了禁卫军的令符,说我是盗贼,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秦夙默然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秦夙的回答,柳雪颜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要抓我,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我也不打算再跑了,不知曜王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把我送进天牢?”
“没有人会送你进天牢!”秦夙一个字一个字的又说。
不送她进天牢?
柳雪颜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既然你不
送我进天牢,那么就解开我的穴道放了我。”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骆府,哪里都不要去。”秦夙盯着柳雪颜的脸沉声命令道。
柳雪颜恼了:“你说不会把我送进天牢,却又要命令我留在骆府,你这是变相关押,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把我送进天牢,你就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她这一激动,刚刚止血的手腕,血液再一次将她腕处的纱布浸红。
“颜儿,不要激动!”秦夙低声喝斥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腕上的绷带,额头的血管一根根暴突,动作稍粗鲁的解开,又大声冲骆天寒吼:“天寒,止血纱布。”
骆天寒赶紧将止血纱布给秦夙递了过来,秦夙立刻将止血纱布重新包扎在柳雪颜的腕上。
看秦夙担心、紧张到失控的样子,骆天寒觉得很是稀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上露出那种表情呢。
可秦夙我行我素惯了,向来不解释,虽然他的目的是在保护别人,但是,他做起来,却极易让对方误会。
现在柳雪颜受了伤,要是等他解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骆天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说王妃,你觉得,以小夙夙的本事,他想关住一个人,会露出破绽,让你逃出雪央宫吗?如果他真的想抓你,你觉得你能逃得出王宫,甚至在建城内肆意走动吗?”骆天寒非常好心的提醒了柳雪颜一句。
柳雪颜眉头皱紧:“什么意思?”
骆天寒笑嘻嘻的挥扇转身:“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就问当事人,我困喽,回去睡觉啦。”---题外话---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