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尸体身上唯一能够看出人样的地方是头部,一个已经烂泥一样的身体却有一个保存完好的脑袋。这大概不是恶作剧,而是示威。
皱着眉头检查一圈之后,开始让身后的人记录参数。二十二岁、女性、生前被性侵、身高一米七、体重在六十公斤左右,长相漂亮是个非常标志的美人儿。
身后的实习生无不对思远佩服万分,只是扫了一眼居然知道的这么详细,高手果然是高手。甚至有人还把这马屁拍出了声音。
“屁的高手。床头有她的驾照,摊开的,办理年份是今年,age22我还是认识的。照片就挂在墙上,头部细节和死者一样,应该是死者本人。门框上有记号笔画的线,今年标注的是170再参照尸体的臂展。应该就是身高了。体重更简单了,地下有个秤看到没有?上头有对比参数,上一次记录是六十一公斤。”
思远站起身转过头很严肃的说道:“我们虽然是干特殊行当的,但你们要记住,我们和普通的警察并没有明确的分工。他们解决不了的就需要我们跟进。我们就是更高级的警察,他们具备的能力我们需要具备,他们不具备的能力我们也要具备。”
说完,他朝桌子上的笔记本指了一下:“开机,从里到外把她所有的通讯软件给调出来,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五天以前的中午。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桌子上有没吃完的午餐,外卖时间是五天前,这么一个爱干净的姑娘不会把剩下的食物放在桌子上不管的。”
“您是怎么判断被性侵的呢?”一个实习生目光炯炯的看着思远,手上的笔没有停下:“屋子里没有明显的证据。”
“她上衣虽然破裂,但还算是能够分辨。但你能找到她的裤子吗?你认为这个女孩是一个穿着整齐的上衣但光着屁股吃饭的变态吗?”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偷笑不已,唯独文文的眼里流露出了无尽的怜悯,因为她看到墙上的照片之后就可以判断,这个女孩是个青春洋溢而且爱笑爱生活的可爱的女人,可现在她却成为了一滩烂肉躺在地上被一群男人品头论足。
“单文文,你不用露出那种眼神,我们给她报仇就是最大的尊重了。”
思远之前露的一手其实并不能让人惊为天人,但接下来的办案过程就着实让人目瞪口呆了。
因为他把地上、墙上所有的碎肉都刮下来了。然后均匀的铺在骸骨之上,这个过程文文又吐了好几次,实在太恶心了。简直不忍直视。
而当他干到一半的时候,外头候着那几个可都不乐意了,那个小老头组长气冲冲的冲进来试图阻止思远的行为。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破坏现场!!!”
“谁告诉你现场不能破坏的?”
“我……反正就是不能破坏!我三十年的经验足够可以确定你这样是错误的。”
“你的意思是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咯?”思远抬起头皱着眉,甩着散发着烂肉气息的双手:“那你为什么没能破案?”
小老头一时语塞,思远却冷哼一声:“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那你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话出来之后。对方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能听懂的人都笑了出来。虽然在这个场合发出笑声多少有些不合适,但实在是忍不住了。没想到这不苟言笑的大叔说俏皮话的能耐一点都不必年轻人差,说是牙尖齿利都不为过。
看着他们笑,小老头也知道自己八成是被羞辱了,他把牙咬得吱嘎吱嘎响,但却对思远毫无办法,毕竟总部那边两次信息就发来了重复的八个字,他们真的没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思远继续破坏犯罪现场。
当把所有碎肉之后,思远并没有做法,因为他这次是要当老师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能耐所以他只需要把普通的判断方法教给这些人就行了,不需要什么特殊能力。
思远干完这一切之后,把尸体用床单兜着放到了秤上,上头显只剩下了十七公斤,思远指着上头的重量:“这是个计算题,快做出来!”
这一道不算难的计算题却让这些人头疼欲裂,因为已知条件太少了,要算风干程度、空气湿度和血液重量,无论怎么做都只有一个大致读数,根本无法精确。
“好吧,你们有个误区,这里不需要精确。”思远指着他们的数据:“你们计算的都在五十公斤正负五公斤这个范围对吧?”
众人都点头,但却没有任何表示,唯独文文惊叫了出来:“少了的那十公斤呢???”
没错,这就是思远要的目标,这个尸体虽然被砸碎了,但却少了十公斤左右,或者十五公斤或者是五公斤,可不管是多少,少了就是少了。
“那么我们现在来分析她少的是哪个部分,或者说最有可能少的是哪个部分。”
一时间屋子里众说纷纭,心肝脾肺肾都出来了,可思远却一直摇头,至于那个说胳膊大腿的明天可以回去开个杂货铺谋生了,四肢骨骼都在,到哪去少大腿?
“你们啊。”思远叹了口气:“真是……少了皮肤!你们看到碎肉里面有皮肤组织碎片吗?”
当初思远也见识过剥皮案,还因为这个案子和左明轩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现在在异国他乡居然又碰到了,但他敢肯定这肯定不是左明轩做的,因为那家伙不会弄得这么难看,他会把一个人剥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不是像这种绞肉机里出来的垃圾。
思远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站在尸体面前思考了整整十分钟,然后转过头走出门外:“难怪你们破不了案,这是个连环杀人案。把你们所有的人手调过来,我要布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