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得的人可能不知道那种恐惧吧,就是绝望,彻底的绝望。
我一想到明天的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祭日就恐惧到不行,我当时特别后悔,后悔那天非要装逼。出来打沈浩,这下可好,把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了。
我真觉得自己今天可能非死不可了,就想哭。我当时最放不下的人一个是我爸,另一个就是大白腿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脑海里幻想了无数的场面。包括我爸和大白腿在我死了之后该多么伤心绝望,我甚至将我葬礼上的神情都想象出来了。
到最后我也想开了。就算死了,起码有一件事值得欣慰的是我可以见到我思念了那么久的老妈。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车就停了下来,牙签男踢了踢我说:“小子,到了。”
车门子拉开后我就被连拖带拽的扯了下去。
当时我头上的头套还没摘呢,给我弄得挺难受的,我就说,“哥,你给我把头套摘了吧。”
牙签男也没难为我,让他的手下帮我把头套给摘了。
摘了以后我才看到这里是一家ktv,是那种夜总会性质的ktv。我们当时已经在门口了,我还想退回去探步看看它的门头叫什么来着,结果后面一人一巴掌打我头上了,让我赶紧走,别瞎看。
等我们进去后他们七拐八拐的把我带到了楼上的一间办公室。
经过下午那一顿折腾,这会天已经黑了,这个时间段夜总会还没营业,所以我想喊人救我都不行。
到了办公室之后他们一把把我推了进去。
办公室里早就坐了一个人,牙签男进来后冲他喊了声:“姚哥,人给抓回来了。”
大姚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牙签男说:“就这小子把沈浩打成了那样?”
他点点头没说:“对。就是这小子,您也没想到是吧?”
大姚一拍的椅子,一下站了起来,拿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说:“行,真是没想到,该说你是英雄出少年呢,还是说你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呢。”
当时大姚一开口的时候我还没听出来,现在听出来了,他声音非常的细,就跟个娘娘腔似得,跟“大姚”这名字一点都不搭,不过他身板倒是跟名字很符,长的高高壮壮的,这也就使得他的整个人给人的反差感觉特别的大。
说着他踱步到我跟前,冲我说:“说吧,你跟沈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对他。”
我当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所以跟他说话的时候很自如,一点也没有压力,看着他很冷静的说:“我跟你说两点,一是我跟沈浩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当年拿尿泼了我,我现在回泼回去了而已,二是接下来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泼完他之后就走了,我不知道沈浩伤成了什么样,我也没有指使过任何人去伤他.”
大姚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去,从桌上拿了一把用来修指甲的那种小锉刀,一边轻轻地修着指甲,一边踱了回来,叹了口气,说:“哎呀,我还以为你是个硬骨头呢,没成想竟然也是敢做不敢当啊,怎么,怕死?”池尽池巴。
废话,这你妈的,谁不怕死,老子才活了不到二十年,不怕死才怪呢。
我强壮镇定说:“我不是怕死,只是跟你实话实说罢了,我做的事我认,我没做的,我也敢坦然的说自己没有做过。”
大姚磨了磨指甲,用嘴吹了下锉刀上的指甲屑,冲我说:“那你这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了?”
我点点头,说:“嗯,起码他住院这事儿与我无关。”
我当时一脸坦然,挺着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