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秦总管藏得这么深,这么看来,秦总管应该是最早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的。
太子一贯信任倚重秦总管,说的好听一点,这么多年从没把他当外人当奴才看,也难怪得知真相后会这么生气,直接将人赶走。
“秦总管这一生的心血都耗在了太子和太子府,从没想过给自己置私产留后路,他这一走……能去哪呢?”杜子衿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想着那个厚道的老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秦总管跟皇上身边的福公公是堂兄弟,这会儿秦总管去了福公公宫外置的宅子里暂时安身。”
“如此,至少不用风餐露宿,秦总管离开太子府,心中必是极难过的吧。”杜子衿听到秦总管不至于没地儿去,总算安下心。
“太子妃,那烟娘如今仗着腹中的孩子天天跟沈夫人叫板呢。前两天两人在府中花园遇上,一言不合吵了起来,沈夫人还摔了一跤,如今在床上躺着,太子知道了也不管管。”牧渔突然压低声音,幸灾乐祸的告诉杜子衿府中近来发生的另外一件大事。
杜子衿对上牧渔得意的表情,突然有所顿悟,“是你干的?吟风居上下不是禁足么,你是怎么办到的?”
“太子妃进宫之后,吟风居的禁足令就撤了,后来秦总管也走了,府中诸事没人管,乱糟糟一盘散沙。昨天夜里太子大概接到消息说你要回,便将掌事的大权和印鉴都送到吟风居来了。”言下之意,吟风居上下早就出入自由了。
“烟娘不是省油的灯,她怎么会轻易听信了你的挑拨,而有勇气去跟沈夫人对着干的?”杜子衿敛眸沉吟片刻,还是觉得有些太过不可思议。
“根本不用奴婢多说什么,之前沈夫人想要跟烟娘联手,还没行动,就出了心曼的事情。这些烟娘都看在眼里,加上太子妃对她的警告也起了影响,让她对沈夫人的为人心有忌惮。奴婢不过好心提醒她要小心,不要轻易着了沈夫人的道罢了,烟娘就上心了。”牧渔笑着跟杜子衿解释始末,实则上是,她提醒烟娘腹中孩子还小,可是沈夫人已经五个多月了,肯定会先一步生下孩子,而烟娘到时候生的是男是女是什么情况都不一定。烟娘既然早在知道有孩子之初就会竭力为自己做打算,那么必定不会那么安分,让沈夫人先生下孩子的。
牧渔知道,太子妃心善,再恨沈夫人,也绝不会对无辜的孩子下手,所以……这个恶人还是由她来做就好。
杜子衿听着直皱眉头,“烟娘自是也是有孩子的人,怎地会这么大胆,也不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顿了顿,又觉得不可思议,“沈夫人摔伤了,太子竟也不闻不问?”
“谁知道,老是躲在清风阁里,不时会有陌生的人进进出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牧渔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太子不闻不问更好,她根本不在意。
“看来,这个年……谁都过的不轻松。”杜子衿听了牧渔的描述,大概能猜到太子在图谋策划什么。不光是太子,想必齐王、晋王之流,都在暗中加紧脚步密谋着什么动作吧。
“咱不管别人,只要太子妃回来,吟风居里定是会过个舒心好年的。”牧渔挂着傻乎乎的笑容,看着格外的讨喜。
只是这样的喜气不过维持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杜子衿就被定国公府送来的消息打的措手不及,神魂俱裂。
杜千允昨夜在城外被袭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