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闹过之后,杜子衿被囚禁失去了自由,沈一念也懒懒散散借安胎为名当起甩手掌柜,太子府临近年关事情繁杂,一下子有些混乱措手。
逼不得已,最后只能老迈的秦总管接手,只是整个太子府都十分冷清萧瑟,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
“夫人,为何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把握,把掌家的大权拒之门外呢?”明桃想不明白,便直接向沈一念问出心中疑惑。
“我不过是个妾侍,那日太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又何必吃力不讨好,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呢。”虽说如此,可是经过那一天,沈一念也真的有种万念俱灰的颓废。
“这是刚刚送到太子府的账目,因是外院副管事搞不清楚状况,将太子妃那些陪嫁庄子铺子的账册全都送到咱们这儿来了。”明桃听了也不甚明白其意,反而压抑着兴奋隐晦的将手中厚厚一叠账册送到沈一念面前的桌上。
沈一念随意翻了一下,蓦地露出震惊,“难怪杜子衿财大气粗,原来她那些陪嫁一年的收入就有十来万银子,这还不包括那些皮草粮食蔬果家禽野味等土产……”
“那……既是送到咱们这儿来了,反正太子妃禁足,不妨到时候咱们收了?”
沈一念心念一动,放下账册看了一眼明桃,虽没有到场表态,却已经心动。“到时候你看着办吧。”
“夫人放心,奴婢到时候定是办的妥妥帖帖的。”明桃喜笑颜开的保证。
…………
“太子妃,再过两****陪嫁的那些庄子铺子就该将银子和各类土仪都送过来,可是你禁足,任何人不能出入吟风居,届时会不会被沈夫人贪墨了去?”牧渔卧床喝着药,虚弱的担心着,因这一次是她跟冬梅两人忙前忙后核算校对的,所以比较清楚。
“你都这样了,就安心将养着吧,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你放心,我不会短了你的吃喝的。”杜子衿正在凝神抄写佛经,听到牧渔的忧虑,便随口豁达的安抚她。经过了几日的调养,她脸上被太子打肿的痕迹已经消退,什么都看不出来了,美丽无暇依旧。
牧渔满脸菜色,伸手推开冬梅喂过来的一匙药,愤愤不平道,“什么身外之物,那可是十几万两银子,万一进了那个眼皮子浅的沈夫人腰包,那奴婢可不得吐血而亡?”
杜子衿对于牧渔的用词默了默,“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就大可不必,就算沈夫人有这个心,也没那么大的胃口消化。”
“为什么?今日就是将核实分配的账册上交的日子,咱们这吟风居禁止出入,那沈夫人若是看到那数目,定然会把持不住……”牧渔仿佛看穿沈一念的为人算准她会贪墨银子一样鄙夷肯定的说道。
“那些庄子上的庄头和各铺子的管事都是安家培养了十年以上的老管事,又岂会将银子交到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手上,你就放心吧。”杜子衿待誊抄满的宣纸吹干,抽出来放在一旁叠整齐。
“太子妃,奴婢一直想不通,那烟娘咱们明明可以早一步处理干净,为何非要等到沈夫人揭发,落得眼下如此被动的局面呢?”冬梅喂好药收回空碗,看着杜子衿一派恬静悠然抄写佛经,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