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伤已经过了将近五十天了,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说到这儿,杜子衿有些迟疑的停下来。
太子见杜子衿无缘无故旧事重提,心中有些不悦,又听她欲言又止,就下意识朝她望去,冷冷道。“你特地跑到我跟前,到底想要说什么?”
“妾身以为,顾姐姐虽是无意刺伤太子,但是太子心中定是不会不生气,是以一直也不敢在你面前提起顾姐姐。”
太子听她这口气,大约有预感今日杜子衿要说的事情应该跟顾倾城有关系,便皱着眉没有吭声。
“那日妾身去皇觉寺有幸见得顾姐姐一面,听闻她十分担心太子,也是十分后悔伤了你。”杜子衿说着,看了目露怀疑的太子一眼,才继续说下去,“只是当时太子的伤情还未好转,经此一事不管是声势还是身心都是跌落谷底,便不敢贸然跟太子提起顾姐姐。如今太子一天天好起来,便踌躇着跟太子说这一番话,今日是端午,可要派人去瞧瞧顾姐姐?”
太子心中对顾倾城有愧疚,对于她刺伤自己一事不是不能原谅,又逢此事被捅破,顾倾城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也曾想过如何的妥善安置这个女子。
可是杜子衿说的一番话,却让他想起了,他也曾努力过,是为了顾倾城才狼狈落魄成这个样子。且被她一伤,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导致了眼前只能百无赖来的在府中静养,任由齐王和五皇子在那儿上蹿下跳,拉拢人心,收服势力。
这一切,都是顾倾城造成的。
“如今我自顾不暇,只能躺在床上发霉,如何还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及她?”太子不悦的打断杜子衿,“她刺伤我一事还未解决,若是我贸然去见她,外人会怎么看?”
杜子衿看着像是没有深想这么一层,被太子一斥,便有些惭愧,“太子说的也是,那不妨将太子伤情好转的消息派人递给顾姐姐,也好叫她不要担心……”
“再说吧。”太子不言多谈,面色有些不耐的敷衍,“如今我闲赋在家,眼前首要之事该是如何重新赢回以前失去的那些权利,儿女情长于我于她都没有任何意义。”
杜子衿似是有些惊讶太子对她推心置腹,想了想才犹豫的说道,“前几日听陪嫁铺子里的管事说,许多去南疆买办药材的商人都没有按时回来,纷纷猜测战事有变。只是这种事情只能私下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不敢上报,父皇没有得到消息,也没有宣称曾兵援助。若是大军真的遇到困难,太子曾去过南疆,自是有自己的势力和人脉,若想复起,不妨以此为突破口。即便不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但若真的成了大事,齐王之流那些唬噱头的手段根本不能与太子相比……”
太子越听面色越是凝重,不由的打量起眼前这个看着单纯温柔的女子,想不到她还有如此独到犀利的一面,不得不让他重新审视她的真实面目。
危机危机,往往是危险与机遇并存。若是杜子衿说的确实有迹可循,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机遇。
这个时候,太子的心中抛开了儿女情长,重新作为一个冷静客观的政客,考虑去杜子衿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最后,他看着杜子衿说道,“此事我会先派人出去核实你所说的那些,若属实,我自会抓住机会,有劳太子妃费心替我打算了。”
如此,杜子衿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落回实处。笑靥如花的对着太子温柔道,“能帮到太子,自是妾身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