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筱毓目光停在杜子衿白皙无暇的美丽脸庞上,一时不解其意。“为何?难道你想撮合齐王和四丫头?你四姐姐虽心比天高,可如今容貌受损,不一定……”
杜子衿的脸轻轻的趴在安筱毓另一条未受伤的腿上,忽而微微一笑,打断安筱毓的胡乱猜想。“四姐姐云英未嫁就怀了齐王的孩子,暂时不能接受玉奴的治疗了,如今齐王到府,总要给她们一个说法。”
“你说什么?”安筱毓表情震惊错愕,一下子难以消化杜子衿的话中之意。“四丫头什么时候和齐王……”
杜子衿面色不变,依旧是那一副淡然平和的模样,她重新握着安筱毓因惊讶挣脱的手,十分依赖温顺的模样。这样下意识的小举动让安筱毓心中又酸又软,人也跟着平静下来几分。
“重阳之日阿满被困白衣庵,侥幸平安回来之后突然四姐姐嫉妒咒骂、希望阿满死在外面的消息不稍半日就在府中传的沸沸扬扬。四姐姐虽然嘴上一贯说话不好听,也有些得理不饶人,私下在亲信几个人面前说几句也是有的。阿满就觉得奇怪,怎地私下几句闲话能不到半日就传的人尽皆知了呢?”
安筱毓渐渐的听出门道来,表情渐渐严肃,“你怀疑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是谁?”
杜子衿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最初的表情,淡淡的继续说下去。“后来我让雪鸢私下里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三姐姐的丫鬟……叫意儿的,正巧经过在房中大发脾气的四姐姐屋前,又无意中跟人提起,这才事情传开的。”
“是白姨娘还是三丫头?抑或只是意儿?”安筱毓不是蠢人,只要稍加提点,便能走一步想三步,举一反三。
杜子衿抬眸看一眼跟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同样反应和怀疑的娘亲,随即收回目光淡淡的一笑,收敛了笑意之后继而淡然继续。“是三姐姐。原是看她露出痕迹之后就着人格外注意,后来玉奴要进府给四姐姐治脸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三姐姐一早去了四姐姐屋里。借着关切四姐姐的脸为名,无意中提起自己听说的关于南疆人野蛮不古,茹毛饮血等危言耸听的传闻,又好奇天真的问四姐姐,她这头才出言不逊冲撞得罪了我,我怎会这么好心,既往不咎不说还这么好心替她寻来驻颜师,这背后到底是真的好意还是另有所图?四姐姐一听,难免多疑,后来见了玉奴,那种与京中人士截然不同的装束,又是桀骜清高,治疗的过程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多疑加上恐惧,就把玉奴得罪赶走了……”
安筱毓越听,却是面色越发凝重,阿满说了这么久,与今日三弟妹带着四丫头去见齐王一点干系都没有,不过她还算沉得住气,很快也发现了其中的疑点。“阿满你的意思是……这三丫头极有可能与重阳加害你的人是一伙儿的?可是三丫头是杜家人,这是为何……”
“女儿查了,是否与重阳白衣庵命案有关阿满不知道,不过顺着查下去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三姐姐不仅跟当初与娘亲惊马受伤案畏罪投湖的翠儿有过接触,后来府中传出闹鬼一事失踪的几人也都与三姐姐身边的丫头意儿接触过。白衣庵一案背后牵扯了陈家,更有甚者是五皇子,或许就是一直以来针对杜家的那个背后之人。原本阿满念着一家人,不想对三姐姐赶尽杀绝。可是她却在府中不动声色的就搅的人仰马翻,又恰逢三婶娘想把单纯无辜的二姐姐送给刺州盐道史江大友做第十四房姨娘,阿满就借着这次机会,说动三婶娘将人选改为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