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可是无忧之死缉凶一事还是毫无头绪,那些个夫人千金们渐渐的不安难耐起来,人群也骚动混乱起来。
潘四保不过是个七品把总,身份低微,许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便把此事禀告上去,只等上峰指使。
期间那些个夫人小姐都身份娇贵,便又允许让其回到原本歇息的房间,供上茶水点心。
这一回,杜子衿一行人不得已只能回到原先那间无忧腾出来的房间,角落的地上却惊现干涸的血渍,便一下子引起了潘四保的怀疑。
杜子衿三人包括随行的丫鬟们全都被隔离起来审讯,除了杜子衿,还有勉励镇定的安橙心,其他人皆是一脸惊慌害怕。
“绚兮郡主,你之前可曾来过白衣庵,与那无忧可认识?”潘四保亲自带了人审问杜子衿,以他多年的经验来来,冷静如斯的杜子衿最为可疑。
“没有,不认识。”杜子衿简洁明了的回答,目光坦然,表情冷淡。
“那你为何伺机行凶,杀害一个方外之人?”潘四保咄咄逼人,步步紧逼设下陷阱。
“我没有杀无忧,我不认识无忧,连她的面都不曾见过,何来的行凶杀人?”杜子衿语气不疾不徐,既是被诬陷被恶言质问始终温和淡然。
“那为何你们会在无忧房里?地上有血迹,一开始你为何不说进过无忧的房间?”潘四保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是有一位师父领着我等进去歇息,当时据说因是香客太多招呼不过来无忧庵主才自愿腾出房间供我等歇息。当时我们并未在意,不过也没有见过无忧,只是素斋迟迟未来,我们才等不及准备离去,这时才听说庵中出事。我们离开之时曾检查随身所戴之物,当时地上并无半点血迹。至于为何不说,只是不想徒惹麻烦而已,且潘把总也不曾问过。”
“你……倒是有一张巧言吝啬的利嘴。不要以为仗着身份尊贵就可以为所欲为,视性命于草芥。”潘四保凶神恶煞的瞪着双眼。
“绚兮一贯敬畏生命,倒是实在想不出为何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出家人下毒手,不如潘把总你来告诉我是何原因?”杜子衿嘲讽冷声反问,言下之意分明表态她没有杀人动机。
“一言不合,临时起杀意的案子并不是没有,事实上大多的凶案都是一时冲动所致。”潘四保默了一会儿才别过脸僵着声音固执坚持。
“潘把总有这等闲工夫来审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之人,还不如多花一点时间去找找那些莫名失踪的人更有意义。”杜子衿闲闲的提醒。
潘四保一时拿她无可奈何,那一头几人审问下来,供词都是大同小异,实在看不出异常。
唯一的疑点便是,她们口中提及那位引她们进无忧房间的无悲女尼并无其人。
案件一下子又陷入僵局,没多久又有守卫来禀,称是后山芙蓉花海中又发现一具尸首。
潘四保命人好生看管好杜子衿之后,便又匆匆离去。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不时跃动摇晃的烛火映照着昏暗的房间。
夜间山上气温比较低,这会儿安静下来,屋外的大殿又放着无忧的尸首,不免有种幽森之感。
忽然传来一阵噼啪脆响,仿佛就在屋外,守着杜子衿的那个官兵犹豫的看了杜子衿两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出去查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