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多长时间发作?”杜子衿喝了一口温茶微微皱眉。
“这药名叫闻香,需要配合另一味栀子花香才会发作,可以蛰伏三天。而那天,那个被踩死的小贩就是卖香粉的,出事前不久有客人不下心打翻了一个栀子花香味的脂粉。那客人是个熟客,我们也查过,据说当时感觉有人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没看清撞人的人”一旁墨桑补充道。
“继续排查,前五天之内到过马厩的人都给我找出来。”杜子衿对雪鸢道,“那三个喂马之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别人安插的棋子,若不然谁会第二天一大早清理马厩?若有必要,严刑逼供。”
“明白。”雪鸢慎重的点头。
“另外,抓到的其他人可曾招供出些什么?”杜子衿紧接着问,如今出事已经一天一夜了,时间越久痕迹就消除的越干净。
“夫人院子里的那个仆妇黄氏招了,她说有人每个月给她三两银子,只要她平时留意一下夫人的行踪。”
“黄氏是如何将消息递出去的?可曾招出接头人,给银子的人是谁?”杜子衿追问。
雪鸢摇头,“那黄氏也是稀里糊涂的样子,连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用也不清楚。那给银子的只出现过一次,就是第一次出现在黄氏回家的路上,银子都是按月放在她家屋子的窗台下的。黄氏识字,只要写了纸条藏在毓梳院后头第三棵银杏树后面,自有人拿了去。”
“仆妇识字的不多,想必正是因为这个才被人挑中,且黄氏男人腿脚不便不能出去干活,正需要银子以维持生计。”杜子衿淡淡的说道,“看来对方很狡猾,真正是无孔不入,连杜府一个小小的仆妇都能算计的这么清楚。”
“那照着黄氏的意思,府中肯定还有其他人是他们的人。”墨桑有些心惊的说道,“他们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在定国公府竟渗透如此之深。”
“目前暂且不知,但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杜子衿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一口气,难怪前世定国公府会迅速崩塌,一个庞大大物,若是从内部开始腐败,那么毁灭是必然的结果。
“那接下来该如何,咱们只能等国公爷那边审讯的结果吗?如今能找到的证据并不多。”牧渔忧心忡忡的问道。
闻言,杜子衿不语,其他两人也是沉默。
但是,似乎目前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小姐,大小姐来了。”窗户下,青玉的声音响起。
屋内的人皆是一顿,雪鸢看了一眼杜子衿的脸色,这才快速跑到窗前打开窗子,沉着脸开口,“没规矩,怎地跑窗下,不会敲门么?”
见着青玉错愕局促,脸色涨红,这才略略放心,想着大约是刚来没听到什么,这才缓了缓脸色,“还不快去请大小姐进屋子?”
屋内大家恢复冷静,大家伙心照不宣的没有说什么,而是各司其职起来。
很快,杜子宁带着丫鬟进来,表情亦喜亦忧很是复杂。
“大姐姐可是烦恼与金家的婚事?”杜子衿直接道出症结,今日金夫人来过,杜子宁如今身体大好,想来能烦恼的就是那桩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