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不知道,已经死过一次的她,幸福绝不是最重要的事,她想要复仇的心一生不变。
她的恨有多深,复仇的执念就有多深。
安筱毓命人携带炮竹、纸钱、香烛,找一块僻静的河畔或塘边平地,用石灰撒一圆圈,表示禁区。再在圈内泼些水饭,烧些纸钱,鸣放鞭炮,恭送祖先上路,回转“阴曹地府”。
完成这一切,才算过完中元节。
“阿满,今夜各家小姐都能出门去放河灯,这个时候想必金漓江畔已经很热闹了。你若是想去,便带几个丫头婆子去凑凑热闹,只一条,可不许生事。”
杜子衿捏了捏酸软的胳膊,两世为人虽然已经许多年不曾去金漓江畔放河灯了,可此一时非彼一时,早已不复当初那单纯的心境了。“还是算了,近来阿满也是犯太岁,就不出去,再者阿满还想找爹爹聊聊安神医的事情。”
“也好,那你便去吧,你父亲那儿也该散了。”安筱毓想了想便也不勉强,回头对着收拾东西的宋嬷嬷道,“宋嬷嬷,你使两个丫头陪着阿满去吧。”
宋嬷嬷自应下不提,杜子衿先去知会了住在书房的杜淳风,自己则先回了子乐阁沐浴更衣,发了过节的赏银,又去看了一回墨槐。如今墨槐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伤口愈合开始长出新肉,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是闲不住的她总是闹着要下床,逼得墨桑没法只能请了杜子衿出面说了两回才罢。
等到杜子衿到书房见到杜淳风已经时辰不早了,彼时他正坐在书桌前挥毫作画,见了杜子衿进来,他刚好到最后一笔收笔,扔下狼毫含笑扫了她一眼。“这么晚,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杜子衿扫了一眼桌上的山水画,大气磅礴一气呵成,笔锋劲道用笔如神。她的爹爹若不是去当将军,想必会成为一代大文豪,若真是这样他最后的命运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惊世绝艳的才华,就如倾国倾城的美人,最终都是天妒英才,不会有善终。
“爹爹,阿满就是来问问你是不是跟小神医安明珠有一段往事,为何你不愿请她来为大姐姐诊治。”杜子衿也不拐弯抹角,就这么不客气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