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是觉得心累。以后还是做个不管俗事的富贵闲人,好好的享受已经为时不多的人生才是正事。
那常五奇迹般的不再颤抖了,他缓慢而坚定的站起身子,目光平静的最后望了一眼杜子灵的方向。随即对着杜淳风道,“国公爷,是小的一时被蒙蔽心智,那晚见到五小姐悄悄回府,忽然想起有一次她心情不好无辜责打奴才的事情。本身那时喝了些酒,又遇上不顺心的事情,心里越想越愤怒就有心报复。后来出去跟人喝酒就故意编成五小姐与人私奔最终被弃的故事当酒后醉言说笑给人听了……奴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会愈演愈烈传遍大街小巷,造成五小姐闺誉有损。奴才,万死难辞其咎,唯有……!”话还没说完,竟猛地冲上一旁的支梁通柱。
彭一声闷响,常五就满头是血的软软倒下,那脸上竟还挂着怪异的笑容。
“啊……”
“死人啦……”
“好可怕……”
几声尖叫,屋子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常五速度太快,就连身边的斥候也没有反应过来他会在话还没说完就冲上那柱子。
“宁儿,你怎么了?”大夫人林氏一声急促短呼,大家看过去就见到杜子宁惊吓晕厥过去了。
“晦气,晦气,还不快抬出去!”杜老夫人王氏气急,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常五还是杜子宁。原想着只不过牺牲一个奴才,却不想这个不长眼的奴才竟然敢死在她的屋里,真是气煞她了。
林氏也顾不上礼节,匆匆唤了守在院子外头的丫鬟一起抱扶着离开了松寿院,连带大老爷也回去了。
此时二门已经落锁,需要取了掌家夫人的对牌才能外出请大夫。府里虽有府医却只是医术一般,且也在住在外院。是以她不放心,也跟着大房一起出了松寿院。
临走,杜子衿悄悄跟安筱毓说了可先找莫桑前去看顾着。
一时间,大房的走了,安筱毓走了,常五抬走了,那两个斥候也走了……屋子便显得有些空荡了,还弥漫着一股挥散不去的淡淡血腥味。
杜淳风端坐在椅子上,如炬的目光紧紧盯着杜老太爷,想着更早之前他把这件事告诉他时他虚张声势的暴跳如雷,再看着此刻他的息事宁人心中失望不已。
杜子衿有些担忧的看了杜淳风一眼,悄悄的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这才稍稍收敛平复情绪。
“这个奴才虽说已经畏罪自杀,不过他竟然敢散播不实谣言抹黑公侯千金,毁坏女子清誉,即便死了也不能轻饶。”杜淳风咬了咬牙,声音极度严厉的盯着并排坐在一起的杜老太爷和杜老夫人,他缓慢低沉的声音给人一种凌迟的感觉。“既然常家教出这么个孽障来,想必整个常家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后便逐出国公府。”
“这怎么行?只是常五一人做错事,常家一家子做事非常得力,二叔却要赶走我的陪嫁,断我左膀右臂岂非公报私仇。”三夫人李氏率先出声反对,她已经少了一个忠心的奴才,岂可再寒了常家的心?再说一下子被砍去那么多人,以后找谁给她做事。“二叔别把战场的杀伐之气带到家里来,常家被逐出府后谁家还敢用他们,这一大家子以后还怎么讨生活?二叔这是要断了他们一家的生路吗?”
杜淳风已经懒得跟这妇人废话,只懒懒冷冷的道,“这是国公府,不是你的家,若是看不过眼就跟常家一起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