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那你说个屁,滚!”
温阮从修罗场撤退,走了几步,发现殷九野步调没跟上,便停下来等了等他。
“你在想什么?”温阮问。
殷九野说:“在想刚才姑娘说的话。”
“没什么好想的。”温阮揉着二狗子,“我只是衷心地祝愿安陵君与盛姑娘早日修成正果罢了。”
“神他妈修成正果!我看他不如去修欢喜佛!阮阮不带你这样的,你这嘲讽值开得太满了!”二狗子疯狂吐槽。
温阮按着二狗子,不理它。
我才没有嘲讽呢,我很真心的,好吗?
殷九野转而问道:“姑娘所说的大公子之事,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我当时更想说的是,盛月姬她配不上我大哥。”温阮有些懊恼,方才吵架的时候怎么忘了说这句呢?没发挥好,生气。
“怎么说?”殷九野问。
温阮惋惜叹声,站定了看着殷九野:“反正我大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家,我去你那儿坐坐吧。”
“好。”殷九野笑,你在我那儿住都行!
渔樵馆里,温阮窝在榻上,猫儿趴在她脚边坐得端正,等着听八卦。
七颗龙珠里,其他的龙珠都是盛月姬偶然遇上,偶然救下,再发展成为如今的关系的,只有温北川,是她使了手段勾引过去的。
温阮把玩着殷九野的玉石棋子,闲声说,“我大哥与盛月姬的初次相遇,是在一次画舫游船上,他与几个朋友喝酒,忽听得一阵歌声传来,闻声望去,就正好望见了一身白衣,在河道边濯足嬉水的盛月姬。”
殷九野点头:“有所耳闻,听说当时的盛月姬,如九天仙子落人世,一尘不染。”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么?”温阮问。
“不知。”殷九野摇头。
温阮酥手支颌,浅笑道:“因为,安陵君。”
男女双方互相追求的过程中,假如关系停滞不前,有一招很常见,那就是让身边故意出现一个异性,引起另一方的危机感,激起他或她的好胜心和紧迫感。
最识男女之情的盛月姬对这一招自是了然于胸。
她与纪知遥的爱情战争当时陷入了胶着状态,再难进一步。于是,她需要给纪知遥安排一个足够强大的竞争对手,让纪知遥产生危机感。
放眼整个京中,唯一有资格成为纪知遥对手的人,仅温北川一人而已。
这位温北川公子,出身高贵,誉满京华,虽只是个闲职,但人家底蕴在这儿,懂巴结的人见了他,谁不是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小侯爷?
只是温北川自己不太爱这个称呼,多是让人唤他“温少卿”罢了。
温少卿他本也是清风霁月般的佳公子,惹无意外,也该有一位门当户对,温婉可人的贤妻,相扶相持,恩爱白首。
很可惜,他被盛月姬挑中了。
那日河边,一身素衣的盛月姬,如梦中仙子般,落入了他心间。
而且那日她身上用的并不是平日里的蓝铃花香粉,换了另一种,是缠绵的软香掺着鸢尾花的味道,优雅中带着些幽幽的神秘,极易让人着迷动情。
大哥平日就爱鸢尾,书房小院里都种着呢,盛月姬是有备而来。
她什么都不做都能令那么多男人为她发癫了,更别提她精心算计,再配合当日她那出洛神临水的戏码,大哥一个没招架住,完全是她的预料之中。
盛月姬这么做是有效的,纪知遥在得知温北川亦成为他的情敌后,连续半月,都宿在盛月姬那里。
就好比前些日子盛月姬和纪知遥之间爱情战争的号角再度吹响,温北川就重新被盛月姬招入帷幕中,颇为“受宠”那样。
温北川这个工具人被利用完毕后,盛月姬倒也没有一脚把他踢开,勉强着还给了一个七龙珠之位呢。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温北川对温阮过于疼爱,盛月姬说不定会对温北川很好。
因为,温北川,真的很优秀。
他或许不如纪知遥那样有着闪闪发光的履历,但他是连当朝陛下,都忌惮提防的人。
皇帝这种生物,宠信一个人,说明这个人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但若是忌惮提防一个人,则说明这个人,他也没有把握彻底掌控。
温北川就是后者。
否则,温北川怎会主动避嫌,前去鸿胪寺担个少卿闲职?
他擅藏罢了。
那么如此智慧的温少卿,他看没看破盛月姬的小小心计呢?
他当然看得破。
但他逃不出小姬姬魔咒,没什么道理,作者设定如此,温北川就是被设定成了一个明知自己是工具人也无怨无悔的人设,以彰显盛月姬的魅力,龙珠全员强行降智。
温阮唯一没有说出口的疑惑是,大哥如此多智,最后怎么会被纪知遥设局害得满门问斩的?
二狗子听得目瞪狗呆,猫眼儿睁得溜圆:“阮阮,女人好可怕,盛月姬好可怕,你也好可怕!”
温阮撸了它一把,笑看着殷九野:“所以我说,盛月姬配不上我大哥。”
“原还有这么一桩典故,姑娘又是如何知道的?”殷九野笑问。
“东拼西凑自己猜出来的。”温阮睁着眼睛扯大谎。
殷九野也不细究,只说,“但今日过后,大公子对她可能会略有不同。”
“你说,我该怎么样让我大哥对盛月姬死心,而不是死心塌地呢?”温阮瞧着殷九野,认真地与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