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看他面上虽然喜色明显,却苍白得厉害,看起来竟是跟刚认识那会儿相差无几,虚弱得紧。
因而寒暄过后,就关心地问:“你这是……又病过一场?”
“不是一场,”贺云旗说完看到周宁面上心疼的神色,想到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对方抚着自己的脸颊,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的样子,就只简略说了下当时的情况,“京城天寒,会试时在贡院里,我又如乡试那般,出来就病倒了,养了一个月才将将好些,就又要参加殿试。”
后面的话,不用说得太详细,余舟大概也能猜到了。
殿试是四月下旬,由天子主持,在皇宫举行的。这个时间,倒不至于冻着,只是天子威仪之下,又有策问要答,精神耗费自不用说。
再之后还有鹿鸣宴,贺云旗又是探花,本朝有探花摘花的规矩,那天估计又是劳心劳力的一天。等京城的事情处理妥当,想着周宁临近产期,贺云旗估计又是匆匆忙赶回来的。
几番折腾,他这种身体一向健康的人,听到都觉得累,更何况原本体质就比较弱的贺云旗。
只是这种事情,作为好友,关心过就够了,贺云旗不想多提,余舟自然也不会再追着问,于是笑着转移了话题:“我曾听闻,探花郎都是一甲里最好看的那个,真的是这样吗?”
“何止是一甲,”接话的是刚刚走到门口的陶姜,他一手拉着岐苏,一手摇着折扇道,“就算二甲也一起算上,除了我还能与之一较高下,其他人都是穷力难及。”
贺云旗无奈道:“你把科举考试当成什么了,这是为朝廷选拔人才,又不是……”或许是后面的话,跟科举相比太上不了台面,他便没有说出来,只继续道:“而且能进入殿试的,俱是容貌端正之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陶姜耸了耸肩,嘟囔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
贺云旗轻叹了口气,就低声去跟周宁说话了。
余舟这才找到机会跟陶姜道喜。
贺云旗跟周宁说完话,余舟跟陶姜这边也互相问候得差不多了,他就又问陶姜,“我才让人过去喊你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陶姜茫然问:“你让人去喊我了?”
得到其余几人肯定的答复后,他就说:“那大概是错过了,我盘算着余兄他们今天应该会来,就自己过来了。”
几人相视笑了笑,虽然是一个很小的巧合,但都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