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想到了什么,又觉得难以置信,缓缓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紧张!”陶姜哭丧着脸说。
“你紧张为什么要在巷子里踱步,”余舟问,“进去院子里说话不行么?”
陶姜挠了挠头,“这不是怕影响到温良吗?”
“那你把我叫出来,就不怕影响到我吗?”余舟脱口问道。
陶姜反问:“你会被影响吗?”
余舟思索了一会儿,这次乡试对他来说,确实是能考中举人最好,不能考中的话,也没什么影响,毕竟他的人生目标又不是为官一方,于是缓缓摇头,“不会。”
“这不就得了。”
余舟觉得再这么扯下去,估计要没完没了到半夜了,便道:“说吧,你到底紧张些什么,一向自诩文采卓绝的那个陶公子哪去了?”
陶姜垂眸,认真道:“一共要考九天,我紧张的事情太多,既害怕自己失误发挥不出正常水平,又害怕座位在不好的地方,甚至是挨着粪桶附近,亦或是天气突然转凉,在贡院里着凉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虽然都是正常考生都会担心的问题,但余舟还是忍不住蹙眉打断道:“说重点!”
陶姜果然闭嘴,转过头不看余舟,有些忸怩地说:“我跟阿苏的婚事就定在九月,我想要中举,好让他……”
他话未说完,眼角余光看到余舟努力憋笑的样子,便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余舟顿了一下,才道:“我问你,若是你这回没有中举人,难道岐公子要悔婚?”
“当然不是!”陶姜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你有什么可担忧的?”
陶姜要不哭道:“可我就是担心啊!”
余舟看他这样,又想起屋里被晨晨缓解了紧张情绪的余温良,开始严肃地思考,要不要再把自家的小天使奉献出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