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在府城除了陶姜之外,其余一个人都不认识,就耸了耸肩道:“我打算就在这里温习几天功课,做最后的冲刺吧。”
他考科举本来就只是为了功名,又不想做官,所以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借着考前的时间来结识更多的读书人。
而且说得难听一点,如果自己学识不够未被录取,就算现在结识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文先生估计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跟着道:“等考完之后,我再介绍几个好友给你们认识。”
贺云旗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十一二岁时,名声就已经传了出去,又是贺家的人,哪需要主动去结交他人,只有别人巴着想要跟他结交才是。
所以几人商议过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是在考试前的这段时间,好好再温习温习功课。
府试的前几日,陶姜的学堂里也放了假,他就搬到了贺云旗的旁边住着,打着为大家跑腿的名头,整天跟余舟几人一起讨论学问。
他人虽然叽叽喳喳的有些吵闹,但学问没得说,而且考过一回,有不少的经验可以分享给余舟他们。
像在考试前几日就开始习惯晚上早早睡下,第二天寅时便起床,就是他给出的建议。
府试比县试入场的时间还要早,每日卯时一刻,贡院就开门让考生排队接受检查。
余舟三人提前习惯了几天寅时就起床的作息,所以十六日这天早上来到贡院的时候,在一众或困乏或紧张的考生里,显得格外的精神奕奕。
府试只考三场,第一场考帖经,第二场杂文,第三场策论。
说起来比县试还有少两场,难度却要大不少。
第一场的帖经跟第二场的杂文其实还好,主要是第三场的策论,不仅难度非县试能同日而语,考试时间也是两天。
考生需要在贡院过一夜。
这期间棉被蜡烛等一应过夜的物品虽然都有考场提供,但考生隔开,每人只有一个连脚都伸不直的号子可以睡觉,更不用说如果位置不好的话,靠近堆放恭桶的角落,还会被熏人的臭味包围。
好在余舟三人运气都还不错,没有遇到那种地方。
不过即便如此,最后一场策论考完,从贡院出来的时候,年纪最小的余温良还是发起了高热,余舟因为一直不能伸直手脚,身上也难受得紧。反而是身体最差的贺云旗,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也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