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棚里坐了一整天都不能站起来走动一下,又只穿着几件单衣,即便是他,这会儿也是手脚冰凉的。
裹着大氅又倒了一杯热茶喝下去,余舟才感觉身上终于暖和了起来。
他这时才闻到,马车里似乎有股淡淡的清冽的香味。不明显,却让他觉得紧绷了一整天的精神都放松了不少。
余舟正待仔细辨别这股香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就听到小竹在马车外喊道:“少爷我们在这里。”
他们参考的三人里面,只有贺云旗身体素质最差,余舟听到他从考场出来了,便连忙打起帘子想看看他状态如何。
还好,只是看起来有些疲累罢了。
余舟等他走到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就捞起贺云旗早上披过的那个大氅丢下去给小竹。
小竹接到后,连忙上去给贺云旗披上。
余舟也倒好热茶,等贺云旗一上来就能暖手。
贺云旗看着他们两人的反应,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失笑道:“我就是有点累而已,你们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这哪是紧张啊,”余舟笑着道,“是不想傻冻着,我刚才一出来,也连忙把大氅披上了。”
说完他又指了下小几上的茶杯,“热茶我都喝过一盏了。”
贺云旗这才没说什么,舒展了一下身姿,也爬上马车,在余舟对面坐下。
因为已经在考场上坐了一整天的缘故,他看余舟几乎是用半躺的姿势瘫在座位上,也难得跟着放松了坐姿,把上半身都靠在马车壁上,长腿也伸出去随意放着。
余温良跑过来正要爬上马车,就看到两位兄长用极其随意,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一点仪态的姿势瘫在马车里。
饶是他已经比村里同龄的人要成熟得多,也怔了怔,才缓缓爬上去,在靠门的位置,找了个角落端正地坐着。
贺云旗给他倒茶,余舟把他的夹袄递给他。
余温良接过后,也是规规矩矩地穿上,然后道谢。
余舟等他缓过一口气,这才问道:“刚刚这么着急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跟贺云旗虽然也急着回马车休息,但都没有像余温良这样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