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理清先生的事情后,便发现了锦川的异常,且不说他现在表情,就是刚才那句夫君,这几天锦川也很少在白日里这么叫。
于是笑着打趣道:“不舍得我来镇上?”
“是,”锦川相当诚实,虽然面上看起来有些羞涩,但一点也没躲躲闪闪,“我们村离镇上太远了些,光是来回一趟就至少要一个时辰,你每天念书识字就已经够辛苦了,如果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就更累了。”
余舟摇了摇头,忍不住失笑,他这还没开始读书呢,锦川就已经把辛苦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了。
下午两人去找了里正,里正得知余舟要参加后年二月的县试后,眼角眉梢俱是喜色。
又听到余舟提到先生,便立即道:“你以前那个先生去年已经仙逝,确实要再找个先生才行。”
余舟一怔,他之前还在想要怎样才能换先生,没想到这就得知之前的先生已经仙逝的消息,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于他而言,确实少了很多麻烦。
于是便问:“那里正可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
里正抬眼盯着余舟看了一会儿,心里略一琢磨后道:“人选倒是有一个,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谁?”
“村东头的文太爷,”里正道,“他之前也在镇上书院做过先生,学问据说还不错,只是现在年岁大了,便回村里来住,除了教导他家的几个孙子外,村里另外还有两个孩子也在他那里学认字,再多你一个,应该也有时间教。”
“我为什么不愿意?”余舟反问,他之前了解过,由朝廷设立和管辖的官学只有取得秀才功名之后才能进入,在此之前,若要读书,大部分人都是在落第秀才办的书院里,或是直接拜某个秀才为先生,平时在先生家学习。
既然现在村里就有个可以教他的人,而且里正也说了文太爷学问还不错,那他何必舍近求远,拿每天跑镇上的两个小时来学习,也能多学不少的东西。
里正颇为尴尬地道:“之前你拜先生的时候,你奶奶觉得……镇上另一位秀才的学问更好一些,所以……”
这另一位秀才不用说也就是他原来那位先生了,余舟疑惑道:“按照这么说,应该担心文太爷不愿意才对吧?”
里正笑着说:“我对文太爷颇为了解,他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你要是真心求学的话,他肯定会点头答应的。”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先去问一下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