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这种种顾虑,姬越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敛接下这烫手山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卫敛唤道:“陛下。”
姬越:“哼。”
卫敛在桌下悄悄拽他的袖子:“别生气啦。”
姬越身子侧向另一边:“哼。”
卫敛从果盘里拈了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剥着,而后将晶莹圆润的果肉递到姬越唇边:“尝尝。”
姬越张口就将葡萄含了进去,咽下后还没忘记他现在还在生气中,又补了一句:“哼。”
如果不是场合不妥,卫敛简直想当场笑出声了。
姬三岁,你幼不幼稚啊?
“你信我有分寸。”卫敛道,“不给你丢人。”
“丢人有什么要紧?”姬越侧目瞥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低声说了句,“……你没事才好。”
他只恨上回说要教卫敛骑马,为何迟迟不兑现,以至于如今只有三日时间临时抱佛脚。
姬越纵是诸葛再世,也想不出解决这个局面的法子。他可以将红鬃马驯服,但三日后六国使臣前,亲自上马的必然是卫敛。红鬃马能认他,却不能认别人。
倘若那畜生敢将卫敛摔下马,他第一个先砍了它的头。
卫敛眼中光华流转:“这是不生我的气了?”
姬越立刻道:“生气!”
“那,”卫敛执起一樽酒,“臣满饮一杯,权当给陛下赔不是。”
一醉解千愁。既可以跳过今晚羞耻上药的步骤,又可以避开姬越宴会结束后的发落,人事不省,万事不管。
他真是太聪明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