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于怀柏是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三百多年前,她也曾有过。那时月光明媚,鸣鸾一身黑衣,立在月下,风姿绰约,她小心揭开鸣鸾的面纱,轻轻抚上脸上的伤痕。
那时她看着鸣鸾,天地仿佛只有那么一个人。
现在她看着佩玉,天地也仿佛只有这一个人。
怀柏没有失神太久。时陵飘着的血腥味冲进她的鼻子,恶心的感觉从她胃里涌上,她额上渗出冷汗,眼睛猛地张大,想把手缩回来。
她曾经深深喜欢过一个人,但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的痛。
毕竟不是三百年前无知无畏的少女,她已经不敢再动心了,怀柏忽然又想缩回去,缩回厚厚的壳、她为自己搭建的城墙里,任风催雨打,皆不能动。
但佩玉一把拉住了她。
佩玉紧紧握住怀柏的手腕,俯身把脸贴在她的手心上,一滴无言的泪从眼角滑落。
滴在了怀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