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像文艺青年那样读一首几十字的小诗，就能做出几千字的理解，那江繁可做不到。

他大概是看不懂的。

梅尔维尔倒也没有深究，他笑了笑，似乎也没有抱有他能看懂的期望，只是问道：“你最喜欢哪一句？”

“呃……”江繁露出了迟疑了表情。他觉得这首诗通篇都很美，可是要他挑选最喜欢的一句，却又的确没有什么共鸣。

“我喜欢第一句。”梅尔维尔说，“‘我的心疼痛……好像是饮过毒鸩……开始沉向冥府的忘川。’”

江繁笑了笑，“文艺青年。”

他把书还给了梅尔维尔，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站了起来，准备去厨房清洗杯子。

他要绕过餐桌，经过梅尔维尔，才能走进厨房。

有那么一瞬间，梅尔维尔以为他是朝着自己走来的，他抬眼盯住眼前这眉眼柔和的少年，忽然忍不住的幻想，他会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弯腰轻轻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出自英国诗人济慈的《夜莺颂》。分为八节。第一节原文如下：

我的心疼痛，我感到昏昏欲睡，麻木不仁，

好像是饮过毒鸩，

又像是刚刚吞服过鸦片，

开始沉向冥府的忘川。

这并非我对你的福气有所妒嫉，

而是你的欢乐使我过度欣喜——

你呀，羽翼翩翩的树精，

在山毛榉的绿叶与荫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