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伊尔抬起头来，看见好友举着单反录像，他只以为这是江繁最近的兴趣爱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嗨，格雷戈里。”

镜头里的少年笑容腼腆而文静，碧绿色的眼睛柔软而湿润，整个人都显得无害极了，像是某种大型的鹿。

江繁问道：“紧张吗？17岁的第一场比赛？”

霍伊尔笑着抿了抿嘴唇，“有一点。”

“你可以的，我会为你加油的。你是最棒的！”

霍伊尔甜甜的笑着：“谢谢。”

然后他背后，梅尔维尔和杰拉德一起出现了。梅尔维尔还没说什么，杰拉德已经凑了过来好奇道：“在拍什么？难道在采访霍伊尔吗？我也要！”

“我们在记录霍伊尔17岁的第一场比赛。”江繁道：“那么作为队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明之前起哄的特别开心，结果镜头真的一转过来，杰拉德就卡住了。

“呃，你可以的，小个子。”他最后粗暴的揉了揉霍伊尔的头，“我们都很看好你。”

梅尔维尔冷静道：“只要像训练时一样就可以。不要因为想表现自己在场上昏头转向，无视队友，不听配合。明白吗？”

霍伊尔连忙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八十二）

绿茵场很美。

而那环绕在上的观众席，几乎像是一座座神座，让这片本来普通至极的土地，显得宛若祭祀场一般威严庄重。

当江繁看着自己的朋友们踏上草地，就真的仿佛是身披战袍，踏上战场，以身为祭，取悦神明。

他们像是蓝色的溪流在碧绿的草地上蜿蜒流淌，纵然途中有巨石，有树根，有种种阻碍，也无法拦住他们向前的步伐。

即便一时被挡住去路，水流也从不会放弃回头，它们坚韧的寻找着一切缝隙，然后从中涌出。

足球在江繁眼中，从没有这么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