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道:“是,臣派人暗访了许久,发现这女子在京中的暗街中十分有名,当年在年后元宵节前,曾接过岁安侯府之人的委任,而臣也向当时五皇子随行之人询问过,当时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撞入殿下身上,殿下才因此受伤中了毒。”
皇帝有些阴沉地看着岁晏,压抑着声音道:“岁安……岁安候……你还有什么话要辩解?这人……”
他努力压抑着心中怒气,直接抄起一旁的折子朝着下方砸了下去,按着书案喘息几口气,厉声道:“这就是你要的人证!”
岁晏撑着手,偏头看了衔曳一眼,衔曳浑身脏乱,奋力冲他摇头。
岁晏这才朝着皇帝道:“陛下要定罪便定罪吧,反正方才罪臣辩解了那么多句,陛下还是一句话未听进去便要直接治我的罪,想来臣人微言轻,就算再说上千万句,陛下也是不信的。”
皇帝怒道:“你……你当真伶牙俐齿,难道真的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岁晏道:“罪臣不敢……咳……”
众人忙行礼,道:“陛下息怒,保证龙体。”
端明崇脸色难看地看着衔曳,瞧见一旁的岁晏,再也忍不住地大步走上前,在众人悚然的视线中一把将几乎软成一滩水的岁晏抱在了怀里。
岁晏本来连手都支撑不住了,在落地的前一瞬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端明崇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
岁晏微微抬起头,看了端明崇一眼,喃喃道:“殿下……”
端明崇将他紧紧抱着,跪在地上,朝着皇帝冷静道:“五皇兄之事早已过了三四年,大理寺卿只靠着外界的传言便认定是岁安候指使这女子谋害五皇子,是不是太过武断了些?而且岁安候被陷害勾结外敌一事还未平息,你便又翻出来这档子真真假假之事,未免太过凑巧。”
端明崇只感觉岁晏浑身滚烫,心疼得手都在发抖,话都说的咬牙切齿。
“就算这女子真的是当年暗害五皇子之人,那真正害死他的不也是二皇兄寻来神医的药香吗?”端明崇冷眼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端如望,“五皇兄行事肆意,这些年来招惹的仇敌也有许多,指不定是旁的人下的手,而大理寺卿无凭无据便直言是岁安候指使的,到底是何居心,还用得着孤明说吗?”
皇帝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一心培养多年的儿子此时在这金銮殿上堂而皇之地去抱一个男人,而且还同他这般凌厉对峙。
他死死按着桌子,厉声道:“太子,你是要造反不成?”
端明崇道:“儿臣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岁晏也听不清端明崇同那大理寺卿在说什么了,他只觉得耳畔一阵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让他分不清楚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