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日东窗事发,最好不要牵连到岁安侯府来。
君景行虽然表面上对这个小少爷十分嫌弃,但是岁晏救了他一命,还给他一个能正大光明出现在外面的身份,他心中只余感激。
岁晏“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前世他拿君景行当挡箭牌的事情,试探着问道:“那有朝一日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帮我吗?”
君景行一挑眉:“帮什么?”
岁晏:“嫁给我。”
君景行:“……”
君景行直接将沾了热水的帕子甩到了岁晏的脸上,淡淡道:“再胡说,下次煎药我就多放几味苦药。”
他收回方才那句“只余感激”的话,现在更多的是想要把救命恩人掐死的冲动。
岁晏被甩了一脸,身体摇晃地啪的躺回床上,他正要起来,君景行却走过来按住了他的肩膀。
岁晏:“干嘛?”
君景行将他脸上的帕子轻轻折了折,道:“闭眼。”
岁晏听话闭上眼睛。
那有些烫得帕子轻轻覆在岁晏的双眼上,君景行一边给他揉太阳穴,一边道:“眼睛是怎么回事?哭成这样,是谁欺负你了?”
岁晏含着糖,吐字不清道:“就宋冼那傻子……”
君景行皱眉:“那也不至于哭成这样?”
“没事,哭一场,他大概好几个月都不敢来我府上了,值。”
君景行简直无奈了,他将帕子浸热水换了三次,直到岁晏的眼睛消肿了才作罢。
因每日只有四颗糖,岁晏从之前的牛嚼牡丹般地嚼糖变成现在一颗糖都要舔半天才吃完,他揉着眼睛将糖渣吐掉,叮嘱君景行:“明日一大早我要早起去送我兄长,你记得叫我。”
君景行正在端着水往外走,闻言只想将水泼他脸上,他没好气道:“睡吧你。”
岁晏这才缩到了被子里。
周遭万籁俱寂,只有雪轻落下的细微声响,岁晏听了一会便有些疲倦,不过片刻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只感觉自己还没刚躺下一会,便被人轻轻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