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抬起头,对面宋冼正朝他笑,偷偷做口型道:“不要告诉别人。”
岁晏失笑了起来。
一众少年在一起玩闹,加上有端执肃的放纵,整个正厅热闹的不行,岁晏却在一旁只打哈欠。
一旁的端明崇看到他眼泪都掉下来了,轻笑道:“孤听说这一天你都在三皇兄寝房那睡觉,怎么还是这么困?”
岁晏一见到他就窘迫得要脸红,但是瞧到端明崇似乎没有打算将之前的丢人事拿出来揶揄的打算,也渐渐没那么在意了。
“许是要冬眠吧。”岁晏一本正经地说。
端明崇被他逗笑了出来,道:“你啊,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鬼主意,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岁晏弯眸冲他笑,余光却直往端明崇的桌子上瞥。
不知为什么,端明崇面前的桌上竟然没有酒杯,只放着个晶莹剔透的瓷碗,似乎盛着是参汤。
岁晏试探道:“殿下,不喝酒吗?”
端明崇道:“今早随武艺师父练剑时右手臂受了伤,太医敷了药,叮嘱三日不可碰酒。”
岁晏“哦”了一声,心下疑惑连连,上一世他也听说了端明崇受伤的事情,那他到底是怎么中毒的?掺在参汤里吗?
岁晏正在疑惑,门外突然有下人禀告,说二皇子到了。
端执肃连忙站起身,让人去请进来。
正厅中放置着许多炭盆,房门大开也不见得有多冷,但是那一身墨绿色衣衫的二皇子裹着风雪进来,还是将众人冻了个够呛,连方才蹦跶的正欢的人都不敢吱声了。
二皇子端如望性子十分古怪,在朝中手段十足城府极深,在朝臣和皇帝看来便是年少有为可成大器,但是在同龄人眼中,他便是冷厉又乖戾的怪脾气,加上有段时日满城疯传他有虐杀下人的怪僻,更是令人闻风丧胆,每每提到他都满脸骇然之色。
所以他一进来,就连江恩和都蔫蔫地垂下头,不敢说话了。
端如望扫了众人一眼,众人连忙讷讷行礼。
他皮笑肉不笑挤出一个笑容,道:“不必拘礼了,原本想早点过来给三皇弟祝寿,但是在内阁被父皇多留了片刻,没耽搁太久吧。”
端执肃笑道:“二皇兄肯过来已经够执肃受宠若惊的了,哪里还谈得上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