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接道:“那留在京中便是好的吗?”
宋冼愣住。
“此番,皇上是对殿下动了杀心的,如果不是……”岁晏深吸一口气,将话头隐了,“在庸城再如何受苦,起码还有命在,留在京中若是哪一日又惹了皇上不快,他指不定连命都没了。”
岁晏揉了揉眉心,看着一脸茫然的宋冼,无奈道:“你到底明不明白,谋害皇太子可不是什么小事,他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是皇上开恩了。”
宋冼的性子自小就没心没肺,说话做事常常不过脑子,听到岁晏说的这么严重,他也慌了:“那、那要如何是好?”
岁晏道:“只能这样,别无他法了。”
宋冼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他孤身去哪种鬼地方怎么得了?殿下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那些趋炎附势的东西不知道要如何欺辱他,不成……”
他连说了好几个不成,突然道:“你要随殿下一同去庸城吗?”
岁晏一愣,摇了摇头,他现在的身体若是跟着端执肃一同去庸城,指不定在半路就要咽气了。
宋冼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明知道此去庸城他可能会死,难道就不担心吗?”
岁晏没说话。
宋冼瞪了他半天,奈何岁晏铁石心肠,理都没理他。
宋冼道:“岁晏,你……”
一滴水落了下来,滴在水池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宋冼无奈又失望的声音幽远传来:“……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一只冰凉的帕子贴在额头,岁晏觉得舒适极了,迷迷瞪瞪地想仰头去蹭。
似乎是察觉到他有意识了,旁边的人连忙离开,很快便去而复返,随着一阵清风带来了浓烈的药香。
岁晏即使在昏睡中,眉头都皱了起来。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烧成这样可不行,把药给他灌下去,别让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