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景安计划的挺好,可这些对谢景安来说还太遥远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哪怕他现在回去就建学校,没有十年八年,也见不到效果,所以谢景安斟酌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先开科举,将他封地内的人才先筛出来一批,解了燃眉之急,再谈建校的事情。
心里有了担忧就不容易睡好,谢景安第二天一早起来眼睛都是肿的,还是崔同去膳房拿了两个鸡蛋,用白布包了敷了片刻才能见人。
谢景安精神不太好,刘主薄也差不多,眼窝底下两个老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未睡,给谢景安行礼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上,还是崔同在他腋下托了一把,不然他们还没出发就先非战斗减员了。
对着谢景安谴责的眼神,刘主薄苦笑一声,拱手道:“殿下莫怪,实在是微臣见识浅薄,不曾亲历战场,是以担忧了一夜,不过殿下放心,微臣身子骨极好,即便是两日两夜不睡也不会耽误殿下的正事。”
这话倒是说到谢景安心坎上了,要不是他的身份限制,他真想跟刘主薄好好讨论一番,因为要亲历战场,心里有多紧张多激动,可到底他是藩王,在这十三州里他就是天,哪怕颌曷打到眼前也不能有丝毫慌乱,所以谢景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叮嘱了刘主薄几句,然后维持着威严,一脸波澜不惊的上了马车。
第18章 礼贤下士
比起莫州到檀州,檀州到平州的官道更坎坷难走,不过好在这个时节雨水不多,倒也算一路顺利,不过即便这样,谢景安快马加鞭也花了四日多快五日功夫才到达平州。
依旧平州官员尽出来迎接他,谢景安为表自己的亲和,还没到众官员身前就下了马,一边与平州知州寒暄了几句,一边在人群里寻找久仰大名的宋将军。
只是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哪位身高七尺长相凶恶,看着像传说中的宋良,谢景安不得已只好出口询问,谁知他话音还没落下,在场的人就跟被捏住了嘴的麻雀一样齐齐安静了下来,好半天平州知州才脸色讪讪的拱手道:“启禀殿下,如今颌曷大军在城外集结,随时会出兵攻城,宋将军作为主帅,要巡视城墙,因此并未前来迎接殿下,殿下舟车劳顿,不若先在临时行宫歇息,待宋将军忙完了今日的军务,再来拜见殿下。”
听到宋将军并未来迎接,不止谢景安有些意外,刘主薄更是脸色难看,当下就带了几分怒气斥道:“岂有此理,殿下贵为藩王,千里迢迢来巡视平州,宋良作为平州守将,岂有不来迎接之理,按大周朝的律例,他这般做法等同于造反,怎么?宋良好好的将军不当了,想要上山为寇不成?”
一向对宋良推崇备至的刘主薄此时却直呼其名,甚至连造反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是气的不轻。
当下就吓得前来迎接的平州官员冷汗涔涔,平州知州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叩拜:“殿下明鉴,宋将军并非故意怠慢殿下,实在是平州危急,脱不得身,这才不能前来迎接。”
平州知州还要为宋良辩驳几句,谢景安却忽的伸手托在他肘间用了几分力将人扶起来,笑道:“罢了,本王这次北上平州,本就是巡视边境,如今颌曷大军压境,宋良作为一军主帅,此时在城墙巡视原也是应该,是本王唐突了,本王也不是那等教条之人,既然他没空来拜见,那本王就亲自去见他,看看他这员虎将,是不是对得起本王纡尊降贵。”
谢景安一脸笑意,话也说的如沐春风,在听到前半段时,平州知州还当这事就此揭过,没想到眼前年纪不大的顺王却话音一转,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平州知州本来已经借着谢景安的力道站直了,一脸的受宠若惊,听完后只觉得腿脚又开始酸软,恨不能再跪下去为宋良说几句好话。
他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宋良你这个棒槌,两手一搭,就要拱手说话,谢景安却已经摆摆手,道:“还愣着做什么,本王要亲自去见宋良宋将军,你还不快在前面领路。”
平州知州没想到顺王现下就要去城墙上见宋良,脸色被吓得一白,忙阻拦道:“殿下圣明,如今这颌曷六万人马在城外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开战,殿下贵为千金之躯,这城墙上不得啊,还请殿下三思。”
不止平州一众官员纷纷开口劝阻,就连刘主薄也一脸不赞同的劝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作为这封地藩王,岂能将自己置于险境?微臣看还是依蒋知州的意思,先去临时行宫歇息,让这宋良再来拜见殿下吧。”
这当然不行,若是他就这般顺坡下驴答应了,还怎么展现他的礼贤下士,又怎么能用最小的代价将这宋良的心收买了。
能力拔群,却长相不够周正一直没能受到重用,这难道不是为了让他收买而特意准备的?
再者颌曷兵临城下,他正好借机好好看一看这个时代的战争,让他彻底正视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不能好好经营,有些微懈怠,平州的今天就是他封地的明天,随时会被这群虎豹撕个粉碎,从他穿越过来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自己,而是代表着封地上数十上百万的百姓。
第19章 宋良
无论平州官员和刘主薄再怎么阻拦,谢景安都一意孤行的非要上城墙去见宋良,刘主薄急的恨不得血溅当场,最终还是没执拗过谢景安。
谢景安不耐烦这么多人跟着,便打发了平州其他官员回去各司其职,只留下蒋知州一人在旁为他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