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子瑜吼完,刘半夜忽然就哭了起来,也不理苏子瑜了,抱着狐狸坐在门槛上,一边哭,一边把眼泪鼻涕全往狐狸身上蹭。
白探花:放开我!我招谁惹谁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孩子的反应不要太激烈,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他不是我爹”。
苏子瑜想了想,随即便明白了,刘半夜之所以这么多年能安然无恙,是因为金身内坐化的那位,就是他的亲爹。他亲爹既然死后能镀上金身,生前必定是一位得德高望重“得道高僧”,必然不齿他的存在。
而刘半夜亲眼目睹自己道貌岸然的亲爹杀死了养父,在人后与妖邪为伍干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自然也不屑认爹。于是两个人就在同一个屋檐下,以一种微妙的关系相处了多年。这也就能解释了刘半夜为何生而通灵,并且很可能因为从小看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非常东西,导致精神也出了问题。
而那位胸无城府横行霸道的刘大公子,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能好端端地存活在于这样一个环境里,却是更解释不通了。不过妖邪既然已经除了,苏子瑜也懒得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追究,也许纯粹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这一阵子相处下来,苏子瑜也知道刘半夜虽然比同龄人幼稚许多,精神也有一点问题,却没有坏心眼,便在他身边蹲下来,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好了好了,我可没这么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呀。”
刘半夜吸了吸鼻子,问道:“我是个好孩子吗?那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
白探花心道,还不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
“大家都讨厌你有什么要紧?大家还都讨厌我呢。”苏子瑜揉揉刘半夜的头,道,“别理他们,他们都是傻子,我们最可爱。”
“嗯。”刘半夜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我们俩最可爱……他们全都是大傻子。”
白探花:完了,一傻傻了俩。
云寒琰站在一旁,看着苏子瑜又摸了刘半夜的头,微微蹙起了眉。
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云寒琰在苏子瑜身旁蹲了下去,就像之前一样,拉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肩头乌黑的长发间,然后认真而期待地地望着他。
苏子瑜看了云寒琰一眼,推开他道:“别闹,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