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嘿嘿一笑,道:“不是瞧着大哥你和老三说的热闹嘛!”说着,瞧向了雍王。
雍王笑道:“大哥想要骑上一骑五郎胯下的马,我说父皇所赐我可不敢做主。”
庄王眼珠子一转,便溜到了前方姚颜卿的身上,这一瞧眼珠子险些凸了出来,不无嫉妒的说道:“父皇待姚大人可比待咱们都要亲。”说完,竟是嘿嘿一乐,撇嘴道:“听说老四上个月也和父皇要这马来着,说是给谊训骑,他一个屁大的小孩懂得什么,我瞧着就是老四瞧见什么好的都想划弄到自己那才是。”
恭王冷笑一声:“惯来就是这么个性子,也亏得老天开眼,若不然咱们兄弟且能有活路可走。”
庄王笑意同样发冷,道:“大哥说极是,老三,我多一句嘴,这一次他跟着来围场只怕有所图谋,你且小心了,这小子花花肠子多的很,保不准生出什么恶毒心思来。”
生长在皇室,便不是个聪明的,亦不会有多蠢,如恭王和庄王,自知无缘皇位,便也不去图谋,只想安心做一闲王,只是他们却不想瞧着诚王日后登基为帝,以这位心性,他一定荣登大寳必不会有他们的活路。
雍王抱拳谢了兄长的好意,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他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恭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说话,就听晋文帝扬声道:“你们哥三在后面磨蹭什么呢!且过来让朕瞧瞧你们的身手可有退步。”
雍王三人闻言忙打马上前,这三人年少时便被放逐出京,皆在边疆长大,若论骑射功夫便是朝中武将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听晋文帝如此说,恭王当即笑道:“父皇,那儿臣就不客气,先行一步了。”说罢,长鞭一扬,人便窜了出去。
庄王见状,亦笑道:“父皇,儿臣追大哥去了。”
晋文帝瞧向了雍王,这个儿子在他四子中最善骑射,见他止步到自己身旁,并未追赶两个兄长,笑道:“露上几手让朕瞧瞧。”
雍王笑道:“儿臣不急,且随护父皇一段路。”
诚王慢悠悠的从后赶来,闻言脸上笑意不变,用帕子掩住唇角清咳一声,微垂的眸子却倏地冷了下来,又连咳了几声后,才笑道:“三哥骑射惯来出色,不上场倒是给了别人表现的机会。”
雍王笑了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不敢当这赞誉,倒是四弟,身子骨不舒服便该在府里安心养着,何苦要来凑这个热闹。”
诚王唇角勾了勾,垂眸道:“多谢三哥关系,我不过是怕以后再无机会与父皇一同狩猎,这才跟了过来。”说话间,他又猛咳了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晋文帝无声一叹,有些不忍的望着诚王,温声道:“胡说什么,朕总能为你寻到良医医治好你的病的。”
诚王笑了笑,眼眶微红,眼中泛着泪花:“是儿臣不争气。”
晋文帝皱了下眉头,说道:“好儿郎怎能露出妇人之态,且随在朕左右,一会瞧见红狐等物也露一手叫百官们瞧瞧。”
诚王轻应一声,雍王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现如今老四也只能玩玩这种争宠的把戏了,还当自己是五六岁的孩童不同。
姚颜卿眸光一闪,微垂着的眼皮掩去了眼中的深思之色,他握紧了执在左手的轻弓,脊背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紧接着不着痕迹的朝着晋文帝的方向靠拢了许多。
他的动作实在隐秘,倒没有人察觉,只除了雍王之外,雍王望了他一眼,目光越加警惕,姚颜卿却突然笑道:“早闻雍王殿下骑射了得,一会可得让臣见识一番才好。”
雍王一怔,他不敢说对姚颜卿了解十足,却也能品出三分,知他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话,心中一动,口中却道:“五郎既这般说,我若不露上一手倒是叫五郎失望了。”
晋文帝笑道:“你们都自去玩吧!今日谁猎的猎物最多,朕重重有赏。”
姚颜卿勾唇笑道:“臣骑射不比雍王殿下,头筹臣已不敢奢望,还是随着您的身边,说不得沾了您的光,能叫臣多猎上几只猎物。”
雍王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见姚颜卿说话间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笑道:“父皇既如此说,儿臣便暂离片刻了。”
晋文帝挥了挥手:“自去吧!有冯统领他们在,朕这里用不着你随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