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新的案子牵动了整个华夏国的心,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每天报道铺天盖地,稳稳占据各版头条,宣判当天更是举国关注,同时在线收看直播的人次上亿,堪称恐怖。
宣判当天,陈治愈是和吴若雪在家里看的电视,眼看短短几天时间,自己的家人就变老了很多,吴若雪也是悄悄流下了眼泪。
“我奶奶是纯粹的商人,利用我们吴家的关系谋了许多利益,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可我爷爷和我爸爸妈妈,他们虽然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为国家做出了很多贡献。
我爷爷办成了很多别人办不成也不敢办的事,我爸爸管理华夏钢铁的这些年,这个垂死的国企效益明线提高,我妈妈是推进医疗体制改革的坚定支持者,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而且她医术精湛,救活了很多人的命,我小叔这些年其实也没什么大错,只不过嚣张跋扈、自以为是了一些而已,没有杀人放火,也没有谋财害命。”吴若雪哽咽着说道。
可以看出,小姑娘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判决。
“法律是公平客观的,量刑都是有依据的,个人意志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是我们国家法治化进程中必须攻克的一个难关,因为在数千年的历史中,我们太依赖于人治了,总是强大情大于法,但这本身就是对法律尊严的严重践踏,是社会发展不成熟的表现。
我说的这些你可能听不懂,而且你心里肯定觉得是我把你们吴家害成了现在这样,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操作的,我无话可说,但你们吴家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绝对不冤。”陈治愈说道。
“我爷爷很快就要被执行死刑了吗?”吴若雪问道。
“嗯,很快。”陈治愈点了点头。
“带我去燕京吧,我要给爷爷送行,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吴若雪问道。
“当然,我们可以现在就动身。”陈治愈站起身来说道。
两个人乘坐当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燕京。
“我爷爷这辈子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手表,在我们家里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手表,其中一些甚至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我知道我爷爷平常最喜欢逛燕京的一家手表店,我能去那里给我爷爷买一块手表吗?”燕京的街头,吴若雪问道。
“可以,你负责选手表,我负责出钱。”陈治愈点了点头。
“这样你的负罪感又能轻一些了。”吴若雪说道。
“负罪感?让几个罪有应得人的人接受理应接受的惩罚,我有什么负罪感?”陈治愈心里想着,脸上微微一笑,现在他没必要和吴若雪争论这些,一切都交给时间来证明吧。
这是一家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的手表店,位于一条拐角的巷子里,但是店面装修的很考究,就连门面都是用上好的木材,店内的家具更是精品,四周还摆放着一些古董,样样价值不菲,这实在很恐怖,陈治愈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毕竟也见识过一些,据他估算,整个店面的总价值大概在一两千万之间,这还不包括他店里出售的手表,要知道一些名贵的手表价值更大。
店里此时只有一名客人和一名服务员,客人是一名老者,穿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中山装,头戴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
服务员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穿着一条淡绿色的碎花长裙,看上去好像那画中美人一般。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您需要的那款手表真的已经绝版了,市面上不可能再出售,唯一存世的一块现在被摆放在英国国王的王宫里。”服务员抱歉的说道。
“我出一个亿,你们想办法。”老者一开口,就惊世骇俗,连陈治愈也为之一振。
“先生,这真的不是钱的事,我们总不能从英国国王手里把这块表给您买过来吧。”服务员为难的说道。
“那就两个亿,和英国国王去谈。”老者固执的说道。
“先生,您别说笑了,我们真的做不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服务员无奈的笑了笑,一抬头,看见了走进店里的陈治愈和吴若雪,目光在扫过吴若雪的时候微微一怔,不过仅仅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
“这么说,我是白来了,真是遗憾,还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们这里能够搞定呢。这样吧,我开个价,五个亿,帮我搞到它,搞到之后联系我,我们随时可以交易。”老者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了,抛出了一个更加石破天惊的价码之后,转身离开。
在这老者转身的一刹那,陈治愈也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老者有些似曾相识,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老者的目光也从陈治愈和吴若雪身上扫过,看到陈治愈的时候,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就是这一笑,陈治愈想起来了,那还是很多年前,陈治愈刚刚读完高一,钱塘省组织了一次特殊的封闭训练,正式出发的前一天,金川市教体局在金川市一家公园举办了一次欢送会。
在那次欢送会上,陈治愈接受了李贺的挑战,和小美、秦昊等人一起展示了超凡的做题能力,受到了周围围观群众的一致好评。
这老者就是围观群众中的一员,当时对陈治愈给予了盛赞。
“老先生,您还记得我吗?”在老者与陈治愈擦肩而过,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治愈转身问道。
老者转过头,没有说话,仍然是淡淡的笑着,目光平静的看着陈治愈。
“金川市,公园里,我们几个学生一起做题,那个时候我才读高一,我记得您。”陈治愈说道。
“三日后此时此刻,到天桥下等我。”老者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