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又是谁?”陈治愈继续问道。
童家的事他现在完全不知晓,要一点一点的了解。
“文秀是老爷的夫人,童家的女主人。”忠伯叹了一口气,说道。
“还是我来说吧。”童夜寒靠在枕头上,目光仍是看着陈治愈。
“早在建国以前,我们童家便是沪上名门,比现在的高家要强大的多了,以做实业为主,黑白两道通吃,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建国后,童家逐渐衰败,到我父亲这一辈的时候,已经很难再支撑下去了,实业整个也都不景气,反倒是做金融的高家一路走俏,成为沪上新贵,一时无两。
我年轻的时候很能打的,二十岁就做到了青龙会的副帮主,在沪省这十里洋场,也算是一号人物,但华夏国的政策导向很明确,铁腕打黑,根本不留余地,青龙会这个流传了几百年的帮会也是分崩离析。
落魄的时候,我遇到了你母亲,她叫梧桐,对,就是梧桐树的梧桐,从金川市到沪省打工的,那年我21,她才18。
我们相爱了,疯狂的相爱,梧桐怀上了我的孩子。我向父亲提出这件事情,要娶梧桐过门,但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因为当时文家的小姐文秀看上了我。
文家也是沪上豪门,做房地产生意的,相当了得,父亲觉得这是我们童家翻身的好机会,只要能和文家联姻,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我当然也不同意,却又拗不过父亲,更拗不过偌大的童家,所以是一直拖着,在外面和梧桐过着自己的日子。
文秀是很善妒的,她一直找机会想除掉梧桐,只因我始终小心护着,才没有出事,但是到你三岁那年,梧桐突然失踪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与此同时,文秀变本加厉,想要将你也给除掉,我于是抱着你去了金川市,一来是为了找到梧桐,二来是将你托付出去。
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有线索,我只能再度返回沪省,在家族的重压之下,我还是和文秀结婚,但自始至终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和她有过哪怕一次的同床,只是形式上的婚姻。
文秀是恨透了我,所谓的联姻自然起不到效果。童家的衰败还是无可避免,父亲也被气死。我继任童家家主之后,勉力支撑,苦苦维持,才让童家好歹能在竞争激烈的沪省生存下去,否则的话,这个家早就亡了。
文秀与我貌合神离,她在外面找了姘头,是做贸易起家的郭衍,文秀和郭衍也生了个儿子,便是现在的文夜寒。”童夜寒用平静的语气叙述到,这一切他早已经看淡了。
但是,听到文秀儿子的名字之后,陈治愈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她好胆!”陈治愈闷吼一声。
再怎么说,童夜寒也是文秀名义上的丈夫,哪有孩子和老爹起同样的名字,这不是在打老爹的脸吗?
“呵呵,那个女人就是那样,就是为了气我的,随便叫什么都好吧。郭衍也是个厉害角色,以前也是青龙会的一名堂主,明面上是做贸易,私底下还是以前那一套。
要命的是,前几日,文秀又联合了高家,要彻底让童家从沪省除名,我被人追杀,落得四面楚歌的境地,只有忠心耿耿的忠伯不离不弃的跟在我身边,从枪林弹雨中逃了出来,暂时宿在这个小旅馆。
我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层摞着一层,终究是熬不过去了,人之将死,就想着能见一见自己的女人和儿子。
然而女人是找不到了,或许还活着,或许早已经死了,可儿子却能找到的,我有那个孤儿院院长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派了忠伯到金川去,没想到竟然将你给接了过来,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童夜寒说道。
如此,便基本上把童家所经历的事情说明白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梧桐这个人生死不明,暂时也没有办法找到。
于童夜寒和陈治愈父子二人来说,都是莫大的遗憾。
“文家、郭家、高家、童家,沪省的局面还真是精彩啊,这女人倒是厉害,长袖善舞,能把这几大家族都笼络为己用。”陈治愈说道。
“那个女人的确不简单,号称沪上第一女豪杰的,现在别说是生意场上,即便是官场上也很吃得开,可以说是把能联合的都联合起来了。”童夜寒点头说到。
“在如此艰难的境地之下,童家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陈治愈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童家了,骨头软的都顺从了文秀,真正姓童的,也就剩下咱们父子,还有一个忠伯。”童夜寒说的凄凉。
“有咱们三个人就够了,以前是我不知道,既然我来了,就得把这些图谋过童家的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账也要一笔一笔算的清清楚楚。”陈治愈霸道的说到。
“好!有骨气!果然是我童家的儿郎,不过,此事需从长计议,现在的局面对我们极为不利,不能轻易暴露,免得惹来杀身之祸。快说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童夜寒同样也想知道陈治愈这些年的经历。
陈治愈遂将能说的都告诉了童夜寒,只是隐去与须弥芥子有关的一切。
“陈治愈,唔,这个名字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叫你欢欢吧,你现在有两个爹,陈旭堂先生也是值得尊重的。”童夜寒说道。